衣裳,头上包块蓝花布帕,除肤色太过白皙,宛然便是个粗作仆妇。林平之只觉身上衣衫臭不可当,心中老大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黎明时分,林震南吩咐打开大门,向众人说道:“今年时运不利,局中疫鬼为患,大伙儿只好避避。众位兄弟倘若仍愿干保镖这行,请到杭州府、南昌府去投咱们浙江分局、江西分局,那边刘镖头、易镖头自不会怠慢各位。咱们走罢!”当下百余人在院子中纷纷上马,涌出大门。林震南将大门上锁,声呼叱,十余骑马冲过血线,人多胆壮,大家已不如何害怕,都觉早刻离开镖局,便多分安全。蹄声杂沓,齐向北门奔去,众人大都无甚打算,见旁人向北,便也纵马跟去。林震南在街角边打个手势,叫夫人和儿子留下来,低声道:“让他们向北,咱们却向南行。”王夫人道:“去洛阳啊,怎地往南?”林震南道:“敌人料想咱们必去洛阳,定在北门外拦截,咱们却偏偏向南,兜个大圈子再转而向北,叫狗贼拦个空。”林平之道:“爹!”林震南道:“怎?”林平之不语,过片刻,又道:“爹。”王夫人道:“你想说甚,说出来罢。”林平之道:“孩儿还是想出北门,这狗贼害死咱们这许多人,不跟他拚个你死活,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王夫人道:“这番大仇,自然是要报,但凭你这点儿本领,抵挡得人家摧心掌?”林平之气忿忿道:“最多也不过像霍镖头那样,给他掌碎心脏,也就是啦。”林震南脸色铁青,道:“林家三代,倘若都似你这般逞那匹夫之勇,福威镖局不用等人来挑,早就自己垮啦。”林平之不敢再说,随着父母径向南行,出城后折向西南,过闽江后,到南屿。这大半日奔驰,可说马不停蹄,直到过午,才到路旁家小饭铺打尖。林震南吩咐卖饭汉子有甚菜肴,将就着弄来下饭,越快越好。那汉子答应着去。可是过半天全无动静。林震南急着赶路,叫道:“店家,你给快些!”叫两声,无人答应。王夫人也叫:“店家,店家……”仍是没有应声。王夫人霍地站起,急忙打开包裹,取出金刀,倒提在手,奔向后堂,只见那卖饭汉子摔在地下,门槛上斜卧着个妇人,是那汉子妻子。王夫人探那汉子鼻息,已无呼吸,手指碰到他嘴唇,尚觉温暖。这时林震南父子也已抽出长剑,绕着饭铺转圈。这家小饭铺独家孤店,靠山而筑,附近是片松林,并无邻家。三人站在店前,远眺四方,不见半点异状。林震南横剑身前,朗声说道:“青城派朋友,林某在此领死,便请现身相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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