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微笑道：“文章妙句都是天生就有
，你不能说
是妙手偶得
？”
赵真人白
他
眼，说道：“你还能更无
季寥略作沉吟，认认真真抄来联。他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赵真人嫣然笑，比百花盛开都好看。她道：“你不真诚，不是自己做。”
接着赵真人又道：“但很喜欢，这很符合现在心境。”
这两句诗读起来，平淡普通。不过是走到水流穷尽地方就坐下来，看云起而已。但水流变化多端，意味着人生遇到种种情境，到水流穷尽处，也意味着人到末路穷途，此时人当如何自处。
坐看云起时，便说出答案。
赵真人道：“或许等不多久，连这点尘埃都剩不下。”
季寥默然道：“你已经决定好？”
赵真人道：“不是决定好，而是黄泉宗主收拾完道家三十六观之后，下个目标便是。”
季寥道：“那你刚才为什没有来上德峰和观海真人并肩作战。”
赵真人道：“因为没有把握，当时在想，如果东皋子能到这来，便去上德峰，可惜他没能来。”
洲上。
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
季寥在她面前。
季寥道：“观海真人是你好友，他死，你都不去送他程？”
赵真人道：“死便死，有什好送。”
坐，意味着不做，安安静静，以种恬淡超然心态，重新审视世间。
然后便能发现新风景，末路便不是末路。
所以赵真人明知季寥是抄来，却也很喜欢。
她喜欢不但是诗，更是季寥能明白她心意。
人生得知己足矣，虽说她本来没什追求。
季寥道：“你这是把自己命运交付给天意。”
赵真人道：“这样挺好，不用想太多，不累。何况虽然会死，太上道宗道统却不会断。”
季寥听出她语气不是那种刻意为之生死看淡，确确实实抛却内心对生死执着，无为而无所为，而非无为而有所为。
两人沉默。
过会，赵真人道：“季寥，还有点放不下，想你送点东西，句话，幅字或者别什都可以。”
季寥道：“送他程，确实不是什有现实意义事，但无论是谁多少还是希望死后有人念念不忘，即使忘记，也不要那快。”
赵真人道：“既然你这样说，便去送他。”
她和季寥起出现在上德峰废墟上空，凝眸废墟良久，赵真人伸出只手，点星辉洒落在她洁白无瑕玉手上。
那是观海真人最后点精神。
季寥悠悠道：“这也是道门风流人物，如今却只剩下这点尘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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