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盘坐在佛塔旁边，不远处有
扫地僧人寂然入灭。
他只对季寥说
句“
这生都在等你”，便再无别
话。
季寥瞧着寂灭扫地僧，心下然，他见到自己到来，便已经心意圆满。自己来是他愿，愿即成，便身死如灯灭。
佛塔中飞出慕青，她气道：“你居然没有接受那传承。”
季寥缓缓点头。
季寥双手合十，身上发出光。
此前聂小娘子讲慧光，大抵便是如此。
季寥从船夫那里坚定开悟之心，现在又用这份开悟，要留存这本该由他驱使法意，也就是万顷湖波。
如果他肯接受话，可以说便可以毫无阻碍修行到登仙之境，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只是他终归不用别人成全自己，也不要成全别人。
波你可自用，自去。”
他明明上船，又猛地头扎进湖波里。
这次再也没有浮起来。
季寥注目良久，终于叹口气，说道：“你还是教，原来成道成还有成全之意，你是要成全。”
之前他们机锋问答，实际上是船夫在讲自己道，可季寥有坚定不移之心，没有被船夫左右。
“你疯？这很可能是某位菩萨或者古佛留存传承，你只要接受，咱们多半能轻易臻至世间巅峰，摆脱现在状态。”
慕青进佛塔就被镇压，她立时就清楚，这可能是场旷世难遇机缘，而且很显然这次机缘主角便是季寥，因为那神秘扫地老僧便说“他辈子都在等季寥。”
慕青虽然不知道季寥接受什
样传承，但很容易猜出这传承级别定是无可想象。她和季寥现在是阴阳互根，季寥机缘，她自然也有半。
流水哗哗响起，季寥静默盘坐着。
渐渐地他身下沙洲扩大，并且不断拔高。
这时候江州府周围人都看到这惊人幕，原本伽蓝寺所处荒野，竟缓缓形成水泊，原本草成水藻，小虫变成虾，大虫变成鱼，偶有些人家被湖水卷入，亦各自飘荡起来，最终靠岸，成临水而建民居。
万顷湖波幽然荡漾，中间有座孤峰耸立，四面环水，隐约可见佛塔掩映在山林中。
佛塔崭新，尽是青砖。
船夫讲无可讲，便牺牲自己最后点存留执念，来证明季寥坚持自己是对。
过会，季寥默然叹，说道：“你成全，终归也要成全别人，是吗。”
“可也不想成全别人。”季寥自问自答道。
湖波静谧，小船凝定。
季寥瞧着万顷湖波良久，轻轻道：“这水波便是你法意吧，没什可答谢你，便让它在世间生生不息，也算你仍在世间，未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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