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明明知道此人是大对头，到现在依旧对其气魄有所钦赞。
他道：“看来太乙道主和佛陀确实有过较量，他们都已经超脱，玄都道友你既然如此看得起
，何必定要置于死地。求道
路如此寂寞，有人相伴，岂非更好。”
玄都负手道：“佛陀当年亦不曾放过太乙道主，只是太乙道主终归超脱
，也不会放过你沈炼，若你今日能活下来，那自然是你本事。”
他
席话杀机凛然，落在沈炼心头灵海上，便是惊涛骇
玄都足下山坡消失，饶是以沈炼高明，亦看不出玄都用什
神通，什法力，将眼前山坡消失掉。
两人都在平地上，不远不近地对着。
眼就可以看到对方，以他们眼力，能看到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但是沈炼说实话，即便这样，他还是看不出玄都道君底细。
这人就算不是混元无极，怕也相差仿佛。
，将其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玄都容貌，跟现世人有很大不同，就像是刚刚从猿人进化成人类样子，说他面容奇古，确实再适合不过。
玄都亦看着沈炼，突然笑起来。他本是虚无淡漠，可是笑，却如春花秋月，饱满充沛情感，似庙里圣贤雕塑，忽然成有血有肉人。
只见他道：“沈炼，你既然认得，那问你句，有情好，还是无情妙？”
沈炼沉吟会道：“太上忘情，最下不及情。”
沈炼纵有不灭元神，到底境界上差他不少，几乎没法弥补。
可沈炼即便想到这些，仍旧不在乎。正如他对菩萨说那样，“鱼戏莲叶间”，本无分别心。
沈炼道：“玄都道友你亲自来杀，不怕被人捡便宜。”他不动声色，突然反问句。
玄都道君笑着道：“阿罗诃是冢中枯骨，镇元子不过是个守家犬，四大菩萨弥勒之流，更是无胆之辈，放眼宇宙，有资质成就道主，也就你，其他人捡便宜，也不是太乙，更不是如来。”
世间能如此评论这些人，恐怕只有玄都个。他未必比这些更高明，可是言语中透露出自信，实是教人心折。
玄都洒然笑，颔首道：“好个最下不及情，你虽然避过问题，可还是要说你回答好。”
最下不及情便是草木竹石等无心之物。
无情之道，自是从有情而来，故而太上忘情，其本身便有情，方能忘情。
更绝妙是沈炼话，还避免下意识对玄都提问回答，避开两人高下之势。两个人修行高低，那自然是能分出来。但在生死交锋中，修行不能决定切。
沈炼心中没有两人高下之分，才代表他犹有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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