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费里斯说。
兰登将目光转向车窗外,看着意大利乡间柔和色调连缀融合为幅安宁拼贴画。亚平宁山脉山麓丘陵逐渐取代平原,葡萄园和农场越来越少。列车不久将蜿蜒通过山口,然后继续下行,路向东,直奔亚德里亚海。
这是要去威尼斯,他想,去寻找某种瘟疫。
这天经历匪夷所思,兰登感到自己仿佛穿行在幅风景画中,除些模糊形状外,没有任何特别细节。就像梦境。具有讽刺意味是,人们通常是从噩梦中醒来……而兰登感到自己仿佛是醒来之后进入场噩梦。
“告诉你在想什。”西恩娜在他身旁低声说。兰登抬头看她眼,疲惫地笑笑。“直在想会在自己家中醒来,发现这切只是场噩梦。”
种非常严重疾病。不恰当地触发记忆会对心智造成极其严重破坏。”
兰登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点。
“你定感到晕头转向,”费里斯补充说,“可是们目前需要保证你心智完好,只有这样们才能往下推进。们必须破解出这个面具要告诉们什。”
西恩娜点点头。
兰登没有吭声,他注意到两位医生似乎达成致意见。
西恩娜仰起头,摆出副严肃神情。“要是醒来后发现不是真,你就不会想念?”
兰登只好向她赔笑。“会,说实在,会有点想你。”
她轻轻拍拍他膝盖。“教授,别再白日做梦,开始干活吧。”
兰登极不情愿地将目光转向但丁·阿利基耶里那张布满皱纹脸,它正从他面前桌子上茫然地盯着他。他轻轻拿起石膏面具
兰登默默地坐在那里,努力克服心中不安。遇到个全然陌生人,然后意识到你其实几天前就认识他,那种感觉怪异极。还有,兰登心想,他眼睛里依稀有些熟悉东西。
“教授,”费里斯同情地说,“看得出来你吃不准是否应该信任,考虑到你所经历切,这是可以理解。遗忘症个常见副作用是轻度妄想症与怀疑。”
有道理,兰登想,现在就连自己心智都无法信任。“说到妄想症,”西恩娜开起玩笑,显然想活跃下气氛,“罗伯特看到你身上皮疹后,还以为你感染上鼠疫。”
费里斯睁大肿胀眼睛,放声大笑。“这个皮疹?教授,请相信,如果得鼠疫,绝对不会用非处方抗组胺药来治疗它。”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支药膏,扔给兰登。那果然是支治疗过敏反应抗痒乳膏,已经用半。
“对不起,”兰登觉得自己傻透,“这天真够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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