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施工噪音太大,影响作曲,他才断然拒绝:“什自来水,不需要!有口水井就足够。从前们不就是这活下来吗?”他就是这个神经质人。拜他所赐,全家老少都得跑到屋外厕所去方便。在寒冬腊月芬兰,趟趟地跑到屋外去上厕所肯定是大难事。当然半夜里恐怕是使用马桶之类,但那肯定也不是什让人心旷神怡玩意儿。西贝柳斯去世之后,留下来家人做第件事,就是为艾诺拉山庄安装自来水管。这种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西贝柳斯有妻子与五个女儿,心里胡乱揣测,她们恐怕会议论纷纷:“哎呀,这下咱们家总算有抽水马桶用。老爹过世当然是万分遗憾,但说实话,也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哎呀,老爹这个人太乖僻。”“对对对,不过,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大概很像小津安二郎电影中某个场景。
实际上,晚年西贝柳斯似乎变得非常内向,不易相处,越来越回避与外界交往。们现在造访艾诺拉山庄,在房屋内部所看到,是拥有丰富感性艺术家在自然中极为简朴——也许不妨说是质朴——生活状况。说到当时这里娱乐,最多也不过是音乐、读书与造园罢。可是有这些,或许就足够。人生奢侈标准因人而异。西贝柳斯家似乎对造园格外情有独钟,在身后留下美丽庭院与菜园(余韵)。
艾诺拉山庄格外引人注目之处,是在稍微远离主屋地方建气派桑拿房。就像许多芬兰人样,西贝柳斯似乎也对桑拿有近乎偏执热情。参观过这座桑拿房,再看看西贝柳斯照片与雕像(不知何故总是副不易相处神情),觉得对这位作曲家生出前所未有亲近感。因为会没来由地想象他置身于桑拿房雾气中,副笑逐颜开模样:“啊啊,太舒服!”没准儿他还会用鼻音哼唱《芬兰颂》呢。
西贝柳斯家人在他死后继续生活在这座艾诺拉山庄里。九六九年夫人艾诺去世后,芬兰z.府从他遗属手中买下这栋房屋,改作西贝柳斯纪念馆。艾诺拉山庄里——进去看就会明白——原模原样、细致周到地保存着西贝柳斯在世时器物,从餐具、熨斗、电话机、厨具到床,全都维持着原来样子,对外展示出来。因此不单是西贝柳斯这位音乐家,们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时芬兰人过着怎样种日常生活,非常有趣。
在艾诺拉山庄里,完好地保存着西贝柳斯作曲时用斯坦威三角大钢琴,至今仍然会在音乐会上弹奏(艾诺拉山庄定期举行小型音乐会)。据说这台乐器是他五十岁生日那天众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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