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羊冒险记Ⅲ（3 / 47）

随着拓荒进展

伊努小伙子如此大力帮助，拓荒民们生活也还是极其艰苦。8月，每家每户都建好自己小屋，但也不过是用长短不劈开木桩架积起来罢，冬天里雪花毫不留情地吹进屋来。早上起来枕旁积雪尺多厚也不是什稀罕事。棉被家基本只有张，男人们生起火，就在火堆前合衣睡在席上。手头粮食吃光后，人们刨出河鱼，挖开积雪寻找变黑蜂斗菜和蔽菜来吃。这年冬天格外寒冷，但没个人死去，也没发生争吵和抱怨。他们唯武器就是与生俱来贫穷。

春天来。两个孩子降生，居民点人口成21人。孕妇产前之小时还在田野里劳动，第二天早上即已上工。新田地里种上稗子和马铃薯。男人们砍树烧根垦荒。生命从地表探头，长出嫩嫩果实，人们舒口气。而就在这时，群蝗虫飞来。

成群结阵蝗虫翻山而来。起初看上去犹铺天盖地乌云，继而伴随着"呜呜"地鸣声。谁也不知道将要发生什。唯有阿伊努小伙子清楚。他命令男人们在田里四处生火，叫把所有煤油浇在所有家具上点火烧着。又叫妇女们拿锅用擂槌猛敲。他做大凡能做切（如事后人们公认那样），然而切都是徒劳。几十万只蝗虫落在田里把庄稼阵大吃大嚼，什也没剩下。

蝗虫离去后，小伙子伏在地上大哭。农民们无任何人掉泪。他们把死蝗虫收在起烧，烧罢马上接着垦荒。

人们又靠吃河鱼吃蔽菜蜂斗菜熬过冬。又个春天转来时有3个孩子降生，人们照样外出种地。夏天蝗虫再次飞来把庄稼吃个精光。阿伊努小伙子这回没哭。

蝗虫袭击第3年总算停止。霍雨浇烂蝗虫卵，但同时也给庄稼带来灾害。转年发生大规模金龟子虫害，下年夏天异常阴冷。

看到这里，合上书，喝罐啤酒，从旅行包里掏出蹲鱼子盒饭吃。

她在对面座位上抱臂打瞌睡。车窗泻入秋晨阳光在她膝头悄然铺上层淡淡光布。不知从哪里飞进小飞蛾如风中纸屑忽上忽下地飘着，不久落在她乳房上。休憩会不知飞去哪里。飞蛾离去后，看上去她多少老点。

吸完1支烟，重新打开书，继续看《十二瀑镇历史》。

第六年，拓荒村终于出现活力。庄稼丰收，公用木屋得到修整，人们习惯寒冷地区生活。圆木屋换成整齐木板房。全起炉灶，吊起马灯。人们把剩下点点粮食、鱼干和虾夷鹿角装上船，花两天时间运到镇上，换取食盐、衣服和油。有几个人学会用垦荒砍倒木头烧炭。河下游出现几座相似村落，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