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光杯,羊男看样子多少安稳下来。他熄掉烟,两手手指伸到面罩下面揉眼睛。
"毛进眼睛。"羊男说。
不知说什合适,默不作声。
"昨天上午到这里吧?"羊男揉着眼睛说,"直看着。"羊男往已融化半冰块上咕嘟嘟倒威士忌,也不搅拌便喝口。"下午个女离开。"
"你也看见?"
是鼠,应该直接开门才是——毕竟是鼠家;若是那个管理员,估计敲过遍不等回音便闯进门来;若是她——不不,不可能是她,她恐怕从厨房门悄声进来个人喝咖啡,不是敲正门那类型。
开门看,是羊男站在那里,样子看上去无论对开门还是对开门都无甚兴趣。他像看什罕见之物似定睛盯视离门两米远立式信箱。羊男个头比信箱略高点,也就150厘米左右吧。况且驼背,腿也不直。
加之站立位置同外面地面相差15厘米,所以简直像从窗口在俯视。羊男副蔑视这决定性落差神气,兀自偏头专注地盯视信箱。信箱里当然什也没有。
"进奉可以吗?"羊男仍歪头问。听语气像是对什气恼。
"请。"说。
"不是看见,是撵回去。"
"撵回去?"
"嗯。从厨房窗口伸进脑袋,告诉她最好回去。"
"为什?"
羊男闹别扭似闷声不响。"为什"这种问法大概不适合于
他弓下腰,三下两下解开登山鞋鞋带。登山鞋沾满硬泥,如夹馅面包表皮。羊男把脱掉鞋拿在手上,以熟练手势"嘣嘣"对敲。厚泥巴倒也爽快地哗哗落下。之后,羊男就像要告诉他对这房子如指掌似穿上拖鞋迈起大步,自行在沙发坐下,露出释然神情。
羊男把羊皮直披到头顶。他敦敦实实体形同那衣裳正相吻合。四肢部分则是接上去仿造品。头罩也是仿造品。其顶端探出两根环状角则是真。头罩两侧像是用铁丝连接两只平扁扁耳朵水平支出。遮住上半边脸面罩和手套、袜子统统是黑。衣裳从脖颈到胯部带有拉链,很容易脱下。
胸前口袋同样带拉链,袋里放有香烟火柴。羊男口衔"七星",用火柴点燃,"忽"地吁口气。把烟灰缸拿去厨房洗完拿回。
"想喝酒啊!"羊男说。再次去厨房,找出剩有半"路易斯",拿来杯和冰块。
们各自往威士忌里加冰,没说干杯,只管喝着。羊男喝第杯时嘴里含含糊糊嘀咕着什,较之身体,羊男鼻子要大些,每次呼吸鼻腔都如翅膀左右鼓胀。面罩露出两只眼睛左眼右眼不安地打量周围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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