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把幽灵假定为实际性存在,是吧?”
“是
彩夺目,而是不含杂质自然而然倾诉,如岩缝中悄然涌出清水样纯净透明,径直流进每个人心田。那力度化为特殊光闪,从坐在钢琴前十九岁佐伯全身各处熠熠四溢。只要看她嘴角漾出微笑,便可以将颗幸福之心所留下美丽轨迹描摹下来,如将萤火虫在夜色中曵出弧光驻留在眼底。
手拿封套照片在床沿上坐许久。也没思虑什,只是任凭时间流逝。之后睁开眼睛,去窗边将外面空气吸入肺腑。风带有海潮味儿。从松树林穿过风。昨晚在这房间见到,无疑是十五岁时佐伯形象。真实佐伯当然活着,作为年过五十女性在这现实世界中过着现实生活,此刻她也应该在二楼房间里伏案工作,只要出这房间登上二楼,就能实际见到她,能同她说话。尽管这样,在这里见到仍是她“幽灵”。大岛说,人不可能同时位于两个地方。但在某种情况下那也是能够发生,对此深信不疑。人可以成为活着幽灵。
还有个重要事实——为那“幽灵”所吸引。不是为此刻在那里佐伯、而是为此刻不在那里十五岁佐伯所吸引,而且非常强烈,强烈得无可言喻。无论如何这是现实中事。那少女也许不是现实存在,但在胸中剧烈跳动则是现实心脏,如那天夜晚沾在胸口血是现实血。
临近闭馆时,佐伯从楼下下来。她高跟鞋在楼梯悬空部位发出如往常回声。看见她面容,全身骤然绷紧,心跳声随即涌上耳端。可以在佐伯身上觅出那个十五岁少女姿影。少女如同冬眠小动物在佐伯体内个小凹窝里静悄悄地酣睡。能够看见。
佐伯问什,但没能回答,连问话含义都没能把握。她话诚然进入耳朵,振动鼓膜,声波传入大脑,被置换成语言,可是语言与含义联接不上。慌慌张张面红耳赤,胡乱说句。于是大岛替回答,随着点头。佐伯微微笑,向和大岛告别回去。停车场传来她那辆“大众·高尔夫”引擎声。声音渐渐远离,不久消失。大岛留下来帮闭馆。
“你莫非恋着谁不成?”大岛说,“神思恍恍惚惚。”
不知如何回答,默不作声。稍后问道:“嗳,大岛,也许问得奇怪——人有时会边活着边成为幽灵?”
大岛停下收拾台面手,看着。
“问得很有意思。不过,你问是文学上亦即隐喻意义上关于人精神状况问题呢,还是非常实际性问题呢?”
“应该是实际意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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