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大岛说
“父亲说,无论怎想方设法也无法逃脱这个命运,并说这个预言如定时装置般深深嵌入遗传因子,无论怎努力都无法改变。杀死父亲,同母亲同姐姐交合。”
大岛仍在沉默。长久沉默。他似乎在逐检验话语,力图从中找出某种线索。
他说话:“你父亲何苦向你道出这残忍预言呢?”
“不明白。父亲再没解释什。”摇头,“或者想报复抛开自己出走母亲和姐姐也未可知,想惩罚她俩也不定——通过这个存在。”
“纵令那样将使你受到损害。”
口气,再次确认马上要出口话语。当然已无须确认,它就在那里,无时不在那里,可是必须重新测试其重量。
开口:“你迟早要用那双手杀死父亲,迟早要同母亲交合,他说。”
旦说出口去,旦重新诉诸有形语言,感觉上心中随即出现个巨大空洞。在这虚拟空洞中,心脏发出旷远、带有金属韵味声响。大岛不动声色地久久注视着脸。
“你迟早要用你手杀死父亲,迟早要同母亲交合——你父亲这样说来着?”
点几下头。
点头:“之于父亲不过类似个作品罢,同雕塑是回事,损坏也好毁掉也好都是他自由。”
“如果真是那样,觉得那是种相当扭曲想法。”大岛说。
“跟你说大岛,在成长场所,所有东西都是扭曲,无论什都是严重变形。因此,笔直东西看上去反倒歪歪扭扭。很早很早以前就明白这点,但还是个孩子,此外别无栖身之所。”
大岛说道:“你父亲作品过去实际看过几次。是个有才华优秀雕塑家。锐意创新,遒劲有力,咄咄逼人,无曲意逢迎之处。他出手东西是真真正正杰作。”
“或许是那样。不过,大岛,父亲把提炼出那样东西之后剩下渣滓和有毒物撒向四周,甩得到处都是。父亲玷污和损毁他身边每个人。至于那是不是父亲本意,不清楚。或许他不得不那样做,或许他天生就是那种人。但不管怎样,想父亲在这个意义上恐怕都是同特殊什捆绑在起。想说你明白?”
“这同俄狄甫斯王接受预言完全相同。这你当然知道吧?”
点头。“不仅仅这个,还附带个。有个比大六岁姐姐,父亲说和这个姐姐迟早也要交合。”
“你父亲是当着你面道出这个预言?”
“是。不过那是还是小学生,不懂交合意思。懂得是怎回事已是几年后事。”
大岛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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