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野区
角实际有沙丁鱼和竹荚鱼自天而降时，那年轻警察顿时脸色铁青。大约两千条之多鱼突如其来地从云缝间哗啦啦掉将下来。多数接触地面就摔死
，但也有活着，在商业街路面上活蹦乱跳。鱼看就很新鲜，还带着海潮味儿。鱼噼哩啪啦掉在人脑袋上车上屋顶上，幸好不像来自很高地方，没人受重伤。相比之下，心理上冲击倒更大些。大量鱼如冰雹般从天空落下，端是启示录式光景。
事后警察进行调查，但未能解释那些鱼如何运到天上去。没听说大批竹荚鱼和沙丁鱼从鱼市和渔船上不翼而飞，也没有飞机和直升机在那时候从天空飞过，更没有龙卷风报告。也很难认为是某某恶作剧，这样恶作剧做起来实在太麻烦。应警察要求，中野区保健站抽样检查所降之鱼，但未发现异常之处。看上去全是极为理所当然沙丁鱼和竹荚鱼，新鲜、肥美。但警察仍出动宣传车，广播说天上掉下来鱼来历不明，有可能混杂危险物，请勿食用。
电视台采访车蜂拥而来。事件确太适合上电视。报道员群聚商业街，将这离奇得无以复加事件向全国报道。他们用铁锹铲起落在路上鱼，对准镜头。被空中掉下沙丁鱼和竹荚鱼砸脑袋主妇接受采访场面也播放——她被竹荚鱼脊鳍刮脸颊。“幸亏掉下是竹荚鱼沙丁鱼，若是金枪鱼可就麻烦大。”她用手帕捂着脸颊说。说确乎在理，但看电视人都忍俊不禁。还有勇敢报道员当场烤熟天降沙丁鱼和竹荚鱼在摄像机面前吃给人看。“味道好极，
警察最后加上句感想，“对，你说自己杀人弄得浑身是血，可衣服上什
也没沾嘛！”
“那是，您说得是。说实话，中田
也十分莫名其妙，想不明白。或许中田本来浑身是血，而注意到时已经不见。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啊。”警察声音里透出整天疲劳。
中田打开拉门刚要出门，又回头说道：“明天傍晚您在这带？”
“在。”警察语气十分谨慎，“明天傍晚也在这里执勤。怎？”
“即使晴空万里，为慎重，也还是带上伞为好。”
警察点头，回头觑眼墙上挂钟，该有同事打电话催自己。“明白，带伞就是。”
“天上像下雨样下鱼，很多鱼。十有八九是沙丁鱼，也许多少夹带点竹荚鱼。”
“沙丁鱼竹荚鱼？”警察笑道，“如果那样，把伞倒过来接鱼腌醋鱼岂不更妙。”
“醋腌竹荚鱼中田也中意。”中田以本正经神情说，“但明天那个时候，中田大概已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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