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川村君’无非是个称呼,没有什含义。是中田为记住位位猫君而随便取名字,绝不会因此给您添麻烦,只是想请您允许称您为川村君。”
对此川村嘟嘟囔囔没头没脑重复个没完。见此情形,中田毅然进入下阶段——他再次拿起胡麻相片给川村看。
“这是胡麻,川村君,是中田正在找猫,岁三毛猫,野方三丁目小泉先生家饲养。不久前下落不明,太太开窗时猛然跳出跑走。所以再请教次:川村君,您瞧见过这只猫吗?”
川村又看眼相片,随即点点头。
“船村,若是青花,绑住;如果绑住,寻找。”
“那,中田称您为川村君也未尝不可喽?”中田再次问只褐纹猫。字顿,尽可能让对方听清楚。
猫说自己曾在这附近看到过胡麻(岁,三毛猫,雌性)身影。可是猫说话方式相当奇妙(以中田立场看),而猫那方面对中田所言也好像不甚领会,因此他俩谈话往往分成两岔,无法沟通。
“坏是不坏,高脑袋。”
“对不起,您说话中田听不大懂。实在抱歉,中田脑袋不很好使。”
“在说青花,总之。”
“对不起,刚才也说,中田脑袋非常糟糕,听不懂您川村君说意思。能再重复遍?”
“船村,若是青花,绑住;如果绑住,寻找。”
“那青花,可是鱼里青花鱼?”
“
“您莫不是想吃青花鱼?”
“不然。前手绑住。”
说起来,中田原本也没期待同猫们交流会十分圆满。毕竟是猫与人之间对话,意思不可能那畅通无阻。何况中田本人对话能力——对方是人也罢是猫也罢——也多少存在问题。上个星期和大冢倒是谈得帆风顺,但那莫如说是例外情况。总说来,多数场合即使三言两语也很费周折,严重时候,情形就像是风大之日站在运河两岸互相打招呼样。这次恰恰如此。
以猫之种类划分,不知什缘故,尤其同褐纹猫交谈时话语波段对不上。和黑猫大体相安无事,和短毛猫最为配合默契,遗憾是很难在街上行走之间碰见到处游荡短毛猫。短毛猫们十之八九被精心养在家中,不知为什,野猫多是褐纹猫。
不管怎样,这川村所言所语完全叫中田摸不着头脑。发言含糊不清,无法捕捉每个单词含义,词与词之间找不出关联。听起来较之词句,更像是谜语。好在中田生来富有耐性,且时间任凭多少都有。他三番五次重复同句话,对方五次三番叙说同件事。他俩坐在住宅区中间小儿童公园界石上差不多谈个小时,谈话几乎仍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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