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家。”说。
“不必。”她说,“去附近商店买买东西,个人乘电车回去。还是这样好。”
“那就在这里分手。再呆会儿,这里舒坦极。”
“谢谢你送指甲刀。”
“不客气。”
喝干第2罐啤酒。略迟疑,又打开第3罐啤酒。
“阿辽沙懂得很多事理。”说,“可是读过程中很有疑问:从总体上祝福非常不幸人生是可能吗?”
“所以要限定人生?”
“或许。”说,“想必应该替你丈夫被人用铁花瓶打死在公共汽车上才对。觉得这种死法才适合于——形象结束得直截当,即刻瓦解,无暇他顾。”
脸朝上躺在草坪上,遥望刚才云片所在位置。云已消失,藏在樟树浓阴背后。
“你怕是过于固执吧?”
“她也同样说来着。”
“太太?”
“是。”说,“主题明确则通融性欠缺。不喝啤酒?”
“谢谢。”
“回来时能给个电话?”
“去图书馆。”说,“喜欢看别人工作情形。”
“再见。”女孩道。
像《第三个男人》中约瑟夫·康特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沿着公园中笔直路渐渐远去。她消失在树阴中后,开始观看鸽子。鸽走路姿势每只都微妙地各有不同。须臾,位衣着得体女子领着小姑娘走来撒下爆玉米花,周围鸽子便齐朝那边飞去。女孩有三四岁,像所有同龄女孩样张开双手去抱鸽子。鸽子当然捉不住。鸽子自有鸽子不起眼生存方式。衣着得体母亲朝这边瞥眼,此后便不屑顾。周清早躺在公园里排出五六个空啤酒罐之人,显然算不得正人君子。
闭起眼睛,试着想《卡拉马
“咦,也可以进入你那有限梦想不成?”女孩问。
“人人可以进入,个个可以出去。”说,“这也正是有限梦想优越之处。进来时擦好皮鞋,出去时关紧门即可。谁都不例外。”
她笑着站起身,拍掉沾在棉布短裤上草屑。
“差不多该走。到时间吧?”
觑眼表:10时22分。
拉开第4罐富有上流社会生活情调罐装啤酒易拉环,递给她。
“对于自己人生你是怎祥考虑?”女孩问。她并不把啤酒罐送往嘴边,只是凝目注视罐顶小孔。
“读过《卡拉马佐夫兄弟》?”问。
“读过。很早以前读过次。”
“劝你再读次。书里写好多事情。小说快结束时,阿辽沙对个叫科里亚·克拉索托金年轻学生这样说道:‘喂,科里亚,你将来将成为非常不幸人。不过从总体上,还是要为人生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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