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点头道:
“去镇公所查过她影子档案,所以不会弄错。那孩子影子是她17岁时死,按规定埋在苹果林里。埋葬记录也还保留着。更详细直接问她本人好,总比听说更容易使你理解。不过有点需要补充——那孩子还未懂事时就同影子分离开,因此甚至自己曾有过心这点都稀里糊涂,和这样年老后自愿抛弃影子人不同。毕竟还能够察觉出你心动态,那姑娘却无动于衷。”
“可是她对自己母亲记得清二楚。说她母亲好像仍然有心,即使影子死之后。至于
为什倒不明白,不过这点不能有所帮肋吗?她也可能或多或少有心残余。”
老人摇晃几下杯中凉茶,缓缓地饮而尽。
“你大概指是心吧?”
老人颔首。
“有心她没心,所以无论怎样爱她都毫无所得,是吧?”
“不错。”老人说,“你也正在失去。如你所言,她没有心,也没有,谁都没有。”
“可是她十分关怀呀,不是吗?她那把放在心上,不睡觉地护理。这难道不是心种表现?”
可不能休息。”
老人摇摇头:
“古梦会等你,再说看门人和女孩都知你寸步难行,图书馆也没开门。”
老人叹息着走去炉前,倒杯茶转来。风每隔些时候便来拍门。
“依看,你怕是对那女孩有些意思。”老人说,“没打算问,但不能不问,直陪在你身边嘛。发烧时人总要说梦话,没什难为情。青年人谁都恋爱,对吧?”
“跟你说,”大校道,“围墙是任何心残渣剩片都不放过,纵令有那点点残留
“不,不对。关怀和心还不是回事。关怀属于独立功能。说得再准确点,属于表层功能。那仅仅是习惯,与心不同。心则是更深更强东西,且更加矛盾。”
闭起眼睛,把四下飞散开去思绪个个拾到起。
“是这样想。”说,“人们心失去,大概是影子死去造成,对吧?”
“完全正确。”
“就是说,她影子已经死去,所以心也就不能失而复得,是吧?”
默默点头。
“女孩不错,对你非常关心。”说着,老人呷口茶。“不过,就事态发展来说,你对她怀有恋情恐怕是不合适。这种话原来不大想说,但事已至此,还是多少透露点才好。”
“为什不合适呢?”
“因为她不可能回报你心意。这怪不得任何人。既不怪你,又不怪她。大胆说来,乃是世界体制造成,而这体制又不能改变,如同不能使河水倒流。”
从床上坐起,双手摸腮。脸好像小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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