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从餐厅移到楼上客厅，从那里走上阳台。贴着南欧风格瓷砖
宽宽大大阳台。们靠着木栏杆眺望山谷风景。
如观光景区瞭望台，从这里可以把山谷尽收眼底。细雨仍在下，但现在状态已接近雾。隔谷对面山上人家灯光尚未闪亮。即使隔是同条山谷，但从相反侧看来，风景印象也大不样。
阳台部分上面有房檐探出，下面放着日光浴用或看书用躺椅。旁边有张放饮料和书本用低些玻璃面茶几。有绿叶繁茂大盆观叶植物盆栽，有蒙着塑料罩高个头器械那样东西。墙壁安着聚光灯，但没有按下开关，客厅照明若明若暗地投射过来。
“家在哪边呢？”问免色。
免色手指右面方向：“那边。”
朝那边凝眸细看。由于家里完全没有开灯，加上烟雨迷蒙，所以看不大准。说不很清楚。
不救也未尝不好？”
“不，没有考虑到死也未尝不好那个地步。即使，也还对生多少有所不舍。再说饿死、渴死不是喜欢死法。仅仅是想多少——多多少少——更接近死，在明知那条界线非常微妙情况下。”
就此想
想。还是不能很好理解免色说话。若无其事地打量眼骑士团长。骑士团长仍坐在装饰架上，脸上没浮现出任何表情。
免色继续道：“个人被关在又黑又窄地方，最可怕不是死，而是开始考虑自己可能要永远在这里活下去，那比什
都可怕。那想，就吓得透不过气，就好像周围墙壁挤压过来直接把自己压瘪挤死——便是有那样汹涌错觉。而要在那里活下去，人就必须想方设法跨越那种恐惧，即克服自己。为此就需要无限接近死亡。”
“可那伴随着危险。”杉杉来小说
“请稍等。”说着，免色朝躺椅那边走去，取下什器械上蒙塑料罩，把它抱到这边来。原来是带有三脚架双筒望远镜样
“和接近太阳伊卡洛斯（Icarus）(3)样。至于接近极限在哪里，分辨那条生死攸关线并非易事。那将成为玩命作业。”
(3)希腊神话人物，代达罗斯之子，与其父使用蜡和羽毛做翅膀逃离克里特岛时，因飞得太高，双翼上蜡被阳光晒化后跌落水中丧生。
“而若回避那种接近，就不能跨越恐惧克服自己。”
“说对。如果做不到，人就没办法进入更高阶段。”免色说。往下阵子，他好像在思考什。而后唐突地——在看来似乎是突如其来动作——从座位立起，走到窗口那里向外望去。
“雨好像还多少继续下，但不是不得雨。不到阳台上来？有东西想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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