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最可怕是那里人们对现状麻木。记得那是好多年前
，搞包产到户，村里开始分田，然后又分其它东西。对于村里唯
台拖拉机，大伙对于油钱怎
出机时怎分配总也谈不拢，最后唯大家都能接受办法是把拖拉机分，真分，你家拿个轮子他家拿根轴……再就是两个月前，有家工厂来扶贫，给村里安台潜水泵，考虑到用电贵，人家还给带台小柴油机和足够柴油，挺好事儿，但人家前脚走，村里后脚就把机器都卖，连泵带柴油机，只卖千五百块钱，全村好吃两顿，算是过个好年……家皮革厂来买地建厂，什不清楚就把地卖，那厂子建起后，硝皮子毒水流进河里，渗进井里，人喝那些水浑身起红疙瘩，就这也没人在乎，还沾沾自喜那地卖个好价钱……
看村里那些娶不上老婆光棍汉们，每天除赌就是喝，但不去种地，他们能算清：穷到头县里每年总会有些救济，那钱算下来也比在那巴掌大山地里刨年土坷垃挣多……没有文化，人们都变得下做，那里穷山恶水固然让人灰心，但真正让人感到没指望，是山里人那呆滞目光。
他走累，就在人行道边坐下来。他面前，是家豪华大餐馆，那餐馆靠街整堵墙全是透明玻璃，华丽枝形吊灯把光芒投射到外面。整个餐馆象个巨大鱼缸，里面穿着华贵客人们则象群多彩观赏鱼。他看到在靠街张桌子旁坐着个胖男人，这人头发和脸似乎都在冒油，使他看上去象用大团表面涂油蜡做。他两旁各坐着个身材高挑穿着,bao露女郎，那男人转头对个女郎说句什，把她逗得大笑起来，那男人跟着笑起来，而另个女郎则娇啧地用两个小拳头捶那个男……真没想到还有个子这高女孩子，秀秀个儿，大概只到她们半……他叹口气，唉，又想起秀秀。
秀秀是本村唯个没有嫁到山外姑娘，也许是因为她从未出过山，怕外面世界，也许是别什原因。他和秀秀好过两年多，最后那阵好象就成，秀秀家里也通情达理，只要千五百块肚疼钱（注：西北些农村地区彩礼个名目，意思是对娘生女儿肚子疼补偿）。但后来，村子里些出去打工人赚些钱回来，和他同岁二蛋虽不识字但脑子活，去城里干起挨家挨户清洗抽油烟机活儿，年下来竟能赚个万把块。前年回来呆个月，秀秀不知怎就跟这个二蛋好上。秀秀家全是睁眼瞎，家里粗糙干打垒墙壁上，除贴着团团用泥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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