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垛顶凌空跳下,落到人群中,再次闪电般地砍杀起来,转眼间已经砍倒十几个人。人群惊恐地后退,很快在她周围清出块空地,就像滴洗洁精落到盘中油汤里般。空地上那十几具尸体也都同前面三人样,被从左肩到右肋斜斜地劈开,这是让血和内脏最快流出方式。在那大片血红面前,人群中部分被吓得晕倒在地。智子向前走去,人们惊慌地闪开,她身体似乎带着圈无形力场,把人群排斥开来,始终在自己周围保持着圈空地。她走几步站住,人群再次凝固。
“排队。”智子说,这次声音不高。
人群很快变成长长队列,仿佛在运行个数组排序程序样。队列直延伸到远处巨型帐篷那儿,还绕着它转圈。
智子纵身跃,跳回食品垛顶上,用滴血长刀指着下面队列说:“人类自由堕落时代结束,要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重新学会集体主义,重新拾起人尊严!”
当天夜里程心失眠,她轻轻走出房间。这时已是深夜,她看到门厅台阶上有闪闪火星,那是弗雷斯在抽烟。他膝上放着把“迪杰里多”,那是澳大利亚种土著乐器,用挖空粗树枝做成,有米多长。他每天晚上都要坐在这儿吹会儿。“迪杰里多”发出种低沉浑厚呜呜声,不像是音乐,仿佛是大地鼾声,每天晚上,程心和AA都是在这种声音中入睡。
程心走到弗雷斯身边坐下,她很喜欢同老人在起,他那种对苦难现实超然犹如镇痛剂般安抚着她那颗破碎心。老人从不看电视,也不关心地球上正在发生任何事。每天夜里,他几乎不回自己房间,就坐在这里靠着门廊木柱入睡,直到朝阳照到身上时才醒来,甚至在,bao雨之夜他都这样,说这儿比床上睡得舒服。他曾经说,如果有天z.府那帮杂种来把房子收走,他不会去移民区,在树丛中搭个遮雨小草棚就能过下去。AA说,他这把年纪那样不行,他说,祖先行,他就行。早在第四纪冰河期,他祖先就从亚洲划着独木舟漂过太平洋来到这里,那可是四万年前,希腊呀埃及呀连影子还没有呢。他说自己在21世纪曾是名富有医生,在墨尔本有自己诊所,威慑纪元苏醒后也直过着舒适现代生活,但就在移民开始时,他体内某种东西复苏,突然感觉自己其实是大地和丛林中动物,领悟到生活所需要东西其实是那少,感觉睡在露天就很好,很舒服。
弗雷斯说,他不知道这是什兆头。
程心看着远处移民区,已是深夜,那里灯光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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