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用力
扳，小男孩被迫转过脸来，他早已泪流满面。姚英子登时心软下来，掏出手帕给他擦擦眼睛，语重心长道：“钟英，你知道你这个名字
来历吗？”
“知道，
爹跟讲过很多次。”
“你这个名字，代表是责任，是做人本分。你妈不是不要你，是她要尽自己本分和责任。你爹也是，也是，每个人都是如此，国家才有救。你已经十岁
，不要再任性，去跟你妈妈道别，不要让她担心！”
“是怕……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小钟英瘪起嘴来，拖着哭腔。姚英子心中颤，这孩子果然比同龄人敏感。她面上不露声色，
愁眉苦脸，这种孩子王有什
好当？还不如多看会儿书。
可干妈直盯着他，方钟英只好无精打采地答应下来。他眼神来回在码头边缘扫视，突然似乎被刺下，赶紧转过头去。在那边，个身穿护士服高挑女子站在原地，手里抱着个浅蓝色包袱，引颈望向这条船。
姚英子见，急忙下船拉住她手：“天晴，你来啦？”林天晴把包袱往她怀里轻轻推：“这都是钟英喜欢书，你帮他带上吧。”姚英子这才发现，方钟英没有跑过来，反而靠去另外侧船舷，扭过头去。
林天晴笑道：“这个犟孩子，大概还生气呢，怪不跟他起走。”
“是呀，为什你不跟们走呢？”
姚英子接到任务之后，第时间就想到林天晴母子。如果他们能和她起上路，她既多个帮手，也可以避开武汉接下来战乱。谁知道林天晴拒绝这个邀请，只让她把方钟英带上。
“你有你职责，也有职责。医院里现在全是伤兵，作为护士长，怎能擅离职守？老方知道，肯定要训。”林天晴看向远处汉口城区某个方向，目光闪动，“更何况，兄长就埋在这里，不能弃他而去。”
她哥哥林天白，就埋在汉口球场路。那里当初是六个掩埋起义烈士坟冢，还引发好大场混乱。如今原址修起辛亥首义烈士公墓，当地人俗称为“六大堆”。
姚英子知道这对兄妹感情，只好抱抱她，叮嘱说：“你自己当心。”林天晴道：“钟英这孩子有些内向，平时只喜欢看书，这样下去要变成书呆子。你可要好好管教下他。”她又絮絮叨叨很多琐事，关于儿子嘱咐仿佛永远都讲不完。
驳船发出响亮汽笛声，差不多要启程。姚英子注意到林天晴又朝船上望眼，眼神微微透出失望。她大为恼火，跳上船去到对面船舷，按住小男孩瘦弱肩膀：“钟英，船马上就开，快去跟你妈妈道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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