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抬头才发现原来是王兆澄从后头追上来,两台车子正好撞到块。王兆澄赶紧停车,把孙希从地上扶起来。两人眼看跑不掉,那些袭击者却从他们身旁呐喊着跑过去,直直冲向对面。而对面街口也有同样数量人冲出来,两拨人剧烈地冲撞在块,时间打得昏天黑地,呼声四起。
孙希和王兆澄面面相觑,都觉得莫名其妙。可目下整个逆井桥东侧完全变成肉搏战场,少说也有几百人舍生忘死地互殴,他们想离开也难,只好留在原地。
孙希战战兢兢地观望阵,多少看出些端倪。拨人身穿学生装、和服与仿洋装,穿着皮鞋和布鞋;另外拨人则多着短衫与脏兮兮围裙,头上还缠有头巾,多着木屐。而且后拨人人群深处,还高高竖着面黑旗,上面缀着两个交错血红色
查,没有日本赤十字社背书,就是非法行为。”
方三响没料到,垣内中尉居然对红会法条如此熟悉。看来他们踏进战俘营,便被垣内中尉识破。接下来事情,只不过是为骗他们进囚室演戏罢。
观察孔唰地重新关闭。方三响趴下身子,把耳朵努力贴在门下送食孔上。他听到江木精夫声音响起:“垣内中尉,万再有人来查问话……”垣内中尉道:“就说他们去找王希天好,那个讨厌鬼还是有点用处。”
得意而充满毒素笑声,回荡在酸臭长屋走廊中,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远。
方三响听到走廊里彻底安静,这才转过身来。夕阳下囚室光线变得十分昏暗,可他双眼里却不见任何沮丧。他对难波和金性伍说:“和计划有点偏差,们还是尽快开始吧。”
“当啷当啷……”
孙希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奔着。车座随着起伏地面剧烈颠簸,他不得不虚抬起屁股,身体前倾。
此时他已经穿过南葛饰郡九丁目,刚刚跨过中川河上座叫逆井小桥。而王兆澄还在逆井桥另外侧,隔着好几百米。他今天赶路有点多,在麻布区和南葛饰郡之间跑好几个来回,体力不济。
孙希停下车子,倒蹬半圈,等王兆澄跟上来。趁这个间歇,他掏出根香烟叼在嘴里,刚要点火,忽然从路旁断垣残壁中传出声大喝。这大喝如晴天霹雳,吓得孙希手哆嗦,火柴应声坠地。他懊恼地抓抓头,还没顾上找出来源,就见无数人影从废墟里跳出来,手持长短武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事先王兆澄警告过,说附近有自警团,会袭击落单中国人。孙希见这阵势,赶紧推着车子向后退去。不料后轮猛地撞到什东西,整台车子连人起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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