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叛逆分子,采取直接果决行动,不是理所当然吗?大地震麻烦,都是这些人造成,如果让民众这样想,天皇陛下才会轻松些呀。”垣内回答。
积聚已久戾气在难波大助胸中勃发。大杉荣曾说过,“统治阶级会用任何手段来压迫被统治者”,难道真被他说中?可他很快又想起这句话后半段:“……所以被压迫者,也只能采取任何手段来对抗。”
那些戾气霎时在胸口凝结,难波大助神情变得坚毅,似乎做出某个重大决定。
只有金性伍直保持着沉默。早在垣内说破之前,他就知道。各地对朝鲜人攻击极为残酷,他当初就因为这个才躲起来。习志野朝鲜劳工其实沾中国劳工光,才得以保全,但其
然后渗入大脑。整个人明明意识到危机将至,却完全无能为力,仿佛坠入口漆黑井中,即将直触井底……
方三响在伤口处埋头忙碌着,有条不紊,沉稳扎实。这是他急救生涯中最完美次发挥,没想到居然是献给仇人。姚英子和孙希站在旁,谁都不敢上前打扰。
方三响很快完成紧急处置,江木命切实保住,至少可以保证活着接受审判。他喘着粗气,半蹲在旁边。大滴大滴泪水落在江木逐渐松弛身躯上。这是积蓄十九年泪水,缓缓稀释涂满腹部黏稠血污。
“这对老方来说,应该是最好复仇。”孙希轻声感慨。姚英子“嗯”声,眼圈红红:“他以后可以活得轻松点。”
方三响哭声,也感染王兆澄。他忍不住上前步,向垣内质问道:“王希天会长到底在哪儿?你们把他带到什地方去?”垣内晃晃脖颈:“这可不清楚,也许他去找其他劳工,也许是去找社会主义者。无论怎样,大概都难逃刀。”
“什?”王兆澄和难波大助同时警觉。
垣内嘿嘿笑:“中国和朝鲜劳工,又不是只有习志野这里几百人。听说各处都在追杀外籍劳工,他王希天个人可救不过来。至于社会主义者,难道你们没听到?就连那个大杉荣,都已经被干掉啦。”
难波大助双目霎时变得赤红,向前抓住垣内双肩:“你说大杉先生怎?”垣内厌恶地推开他手:“昨天传来消息,大杉荣和他太太、侄子在东京宪兵总部附近被甘粕正彦大尉砍死啦。至于为何起冲突,军部还在调查。”
“什调查……这是毫无尊严谋杀!”
难波大助咕咚声,瘫坐在地上。南葛饰劳协覆灭,对他已经是个巨大打击,现在居然连大杉荣这个他最崇拜偶像,也被毫无理由地杀死?这是何等残忍无耻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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