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是王会长在东亚高等预备学校位好朋友写,他也是个留日中国学生。有次他去京都岚山旅游,有感而发,写这首诗。王会长很喜欢,抄录好多张字条,见到人就会送。”
王兆澄有意停顿会儿,才继续道:“王会长是个大好人,他这几年直在从事劳工救济。他经常说,要爱同胞,爱世人,才能追寻到内心真理。就是受他感召,加入共济会,正为旅日劳工解决困难——这次你们能来,真很高兴。”
方三响从王兆澄身上感受到和萧钟英样气息。那是种澎湃、纯净气息,和国内政坛那些蝇营狗苟味道截然不同。他忍不住问道:“那位王希天会长如今在哪里?”王兆澄忽然神色黯,正要说什,恰好护士喊他,便先赶过去。
王兆澄离开之后,方三响陷入阵沉思。他在国内也接触过不少关于社会主义、
手里线索居然只有半张脸。但自己海口已经夸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照片。他临走前看眼女神,看到姚英子满怀期待双眸,陡然又充满力量。
目送难波大助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方三响忽然开口问:“日本社会主义者,都是些什主张?”王兆澄道:“这个很复杂,每个人政治理念都不样。不过大体来说,他们主张废除君主制、贵族院和秘密警察,实行十八岁以上全民普遍选举,八小时工作制,农村平均土地,而且反对干涉外国,林林总总很多。”
“这些主张听上去都不错呀。”方三响面露赞同。
王兆澄苦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当局所不容。比如他崇拜那位大杉荣,就主张工人不要沉迷于政治空谈,要果断采取自主行动——这在z.府耳朵里,形同,bao动。”
“所以可以信任他吗?”方三响问。
“怎说呢?日本人性格有点根筋。无论是哪种学说,支持者都普遍表现得很狂热,哪怕付出性命也不奇怪。如果他发现你是同志话,做出那样举动也不奇怪。”
“那你呢?你对社会主义者怎看?”
王兆澄摸摸鼻子,坦然道:“大杉荣《劳动运动》、河上肇《贫乏物语》,还有幸德秋水《社会主义精髄》,都看过。说起来,这些书,还是共济会会长王希天借给,他还抄录首诗给,想那诗,可以回答你问题。”
王兆澄大声朗诵起来:“人间万象真理,愈求愈模糊;模糊中偶然见着点光明,真愈觉娇妍。”
这诗浅白易懂,不似旧体诗那晦涩,即使是方三响亦能体会到其中含义。这种苦苦追求答案心境,很让他觉得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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