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年,也就是民国三年,日本和德国在青岛开战。会长吕海寰亲自带队,组织救援队奔赴胶东战场。当时吕海寰提出,救援队要统着装,定为着黄色制服,系红十字袖章,悬救护记章。
不过因为青岛大战触即发,订货不及,沈敦和便指示曹主任,让他在胶东就地采购。曹渡游说当地布商和成衣商捐助批物资,作为回报,给他们授予红十字会籍。这些富商随后打着红会旗号,利用慈善物资可享受铁路打折优惠,发运自家货物。
内务部认为红会有滥发会证、滥用特权之嫌。曹主任满腹委屈,这件事确有不合规之处,奈何事情催得急呀。还是沈敦和站出来解释,才算没有起诉曹渡。没想到很快沈敦和也被迫离职,新副会长上任之后,曹渡到底没保住这份工作,只好以“健康原因”体面离职。
幸亏曹主任
时见惯曹主任苛刻嘴脸,骤见他这副宠溺模样,时不知该说什好。林天晴反应倒快,走过去双手伸开:“好漂亮娃娃,姐姐抱抱哇。”那胖小孩见来个漂亮姐姐,毫不怕生,伸手就让她抱在怀里。
曹主任解除这个负担,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擦脸上层油汗,对方三响道:“你们怎想起来望望呀?”说着眼神朝他手里瞟,见是空,便露出个“早知如此”表情。
这两个人个斤斤计较,个锱铢必争,当初在总医院就棋逢对手,对彼此风格都很熟悉。
方三响道:“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要请教曹主任。”曹主任见林天晴和那小娃娃玩得开心,屁股坐在门口石礅上,扯开衣襟拼命扇风:“不要叫主任,都已经从总医院离职,还有啥事能帮到你呢?”
他说得不经意,语气里却带着股酸溜溜萧索。方三响道:“当初沈会长突然去职,你知道是什原因吗?”
曹主任扇风动作停霎:“这个可不晓得。只是个院务主任,离红会副会长还隔着好几层呢。这件事还是王培元同讲,开始都不信,哪知道是来真。”他说到这里,阵感慨:“沈会长手把红会建起来,现在倒好,被人纸命令就踢出自家产业,真是气也气死。”
见曹主任鼻头涨红,鼻翼翕张,方三响知道他确实是真情流露。他转念又问道:“那曹主任你又是因为什离开红会总医院?看告示上只说是身体原因。”
“唉,你们可不知道,这还是沈会长帮忙,不然可真冤死忒[14]。”
曹主任提这事,腮帮子都气得鼓起来。
去年沈敦和离职之前,内务部曾经突然派员过来审核财务,结果审出个不是问题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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