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福字营里,也得做次彻底检疫。
这想,要做事情简直堆积如山。方三响个人忙不过来,他抬头,恰好看到樊老三正拄着杆枪,跷着二郎腿守在学校门口,嘴里还吧唧吧唧嚼着东西。
他先前受枪伤,伤口度被感染,浑身发热,不过傻人有傻福,居然硬生生熬过来。
“樊老三,你过来。”方三响喊道。
樊老三对方医生最是信服,赶紧跑过来。方三响见他嘴里似乎嚼着把草,皱眉道:“你枪伤未好,不要乱揪野草吃,容易中毒。”樊老三伸
村里得烂喉痧……”
烂喉痧?方三响惊。这病虽然没有赤痢、霍乱那凶猛,可也是很棘手时疫之,上海每年都会闹上几次,闹就是片街区。它主要靠飞沫传染。他赶紧从药箱里取出个双层布口罩,给自己戴上,然后才开始做检查。
这次检查结果,颇为古怪。如果是烂喉痧,那会出现舌面鲜红、舌乳头突起症状,让整条舌头看起来如同杨梅。但刘福彪舌头表面红润,并没见到什异常。方三响又用木条压下舌头,探到咽喉里去看扁桃体,也没有什明显肿胀。
刘福彪自称是在金山个村里感染,但他早上出去时并没问题,回来不过三四个小时。这短时间,疹子出得未免太急。他询问刘福彪,回答说感觉到头疼和咽喉疼,浑身燥热。测下体温,不算很高,但直在出汗。
方三响没见过这古怪烂喉痧。你说是吧?几个典型症状都没有。你说不是吧?皮疹却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军官迭声地追问,方三响迟疑道:“觉得应该不是烂喉痧。若要做精确判断,得从他咽喉拭取分泌物,看里面是否有化脓性链球菌……”
他话没说完,刘福彪突然挣起身来,抓住方三响胳膊,大声喊道:“好难受哇……不要得烂喉痧!”突然张开嘴,大口大口呕吐起来,地板上流淌全是黄绿汁液。
军官厌恶地站开几步,放弃坚持。这种情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刘福彪到会场,把讨袁军高级将领们全传染上,这仗也不必打。
他问方三响讨张说明病情处方笺,便离开。方三响环顾四周,校务处位于校舍中央,周围人来人往,容易传播。他叫来杜阿毛等几个亲兵,让他们戴好口罩,把刘福彪抬去个密闭性更好房间,进行隔离。
安顿好刘福彪之后,方三响想起姚英子和孙希还在校园里,得赶紧通知他们离开,最好顺便去查下那个村子。倘若烂喉痧源头是那里,整个村子也得封闭,否则将会对北面即将到来难民产生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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