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希正色道：“峨利生教授临终前有嘱托，给这里
生民
点希望，让外界少分误解。
这个人意志薄弱，如果不在总医院做，担心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沈仲礼有诸般缺点，但心搞慈善这点，倒直很坚定。”冯煦发现孙希面露惊疑，不由得笑起来：“与他当年是各为其主，乃是公敌，没有私怨。如今虽然不为红会做事，可也在上海组建淮北义赈会，专门援助安徽，和他也算是殊途同归
。”
孙希刚松口气，冯煦又转回到原来话题：“之前张在初告诉，他对女方要求是品貌端正，出身清白。这话未免太泛，想听听，你对择偶有什
要求？也要按图索骥。”
大概冯大人是真怀有歉疚，所以对这件事格
们最多是在华界打打，住在公共租界，没影响，冯兄杞人忧天。”
冯煦拍拍孙希肩膀：“不是担心你们家，而是担心他接下来没空。两军交战，红会总医院医生可是要上战场。”文伯母“啊呀”声：“他们不是医生吗？”冯煦假作惊讶：“红会主要职责，就是在战场上救治伤兵啊！怎，张在初事先没跟你们讲过？”
两人面面相觑，冯煦又道：“枪炮无眼，九死生，所以作为老朋友，劝你们等到战事结束他活着回来，再说亲事不迟。”
“啪嗒”声，文家小姐照片夹掉在地上，文家夫妻俩本以为那就是个慈善医院，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文伯父立刻站起身来，擦擦额头汗，连声说“再议，再议”，俯身捡起照片夹，拽老婆走。
他们走不过分钟，方三响突然闯进来，夸张地大叫：“孙希，医院有急事，召你马上回去！”雅间里陷入片尴尬安静，冯煦转头看向窗外，孙希满脸无奈道：“老方，不用演，人家都走啦。而且，你演技好烂哪……”
文伯父提前结菜款，这桌菜不吃也浪费。方三响索性坐下来，拿起刀叉唏哩呼噜吃起来。
孙希对冯煦歉疚道：“对不起，没忍住，给您添麻……”冯煦抬起拐杖，拦住他话：“相亲相亲，总要相中再结亲。张在初拍电报来，是让老夫给你寻个良配。文家不合适，再去别寻家，总有你能看中。”
孙希怔，冯煦如此善解人意，他都不太习惯。
冯煦见他面露迷惑，微微笑：“当初强令你加入红会是老夫，要求你窃取账册也是老夫。老夫生不愿负人，总要还这个人情才心安。”
他顿顿，又道：“文家虽然嫌贫爱富，但有点没说错。你在红会行医，只能薄有清名，却无益于经济。你若是自己出来开个诊所，前途更为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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