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文伯父拿出本装裱好夹册,打开是张十二寸[4]照片,照片上女子面对镜头,手扶枝假梅花,神情略显僵硬。
“真是兰心蕙质,贤淑清丽。”孙希随口夸赞几句。
文伯父对这个态度很满意:“你父母没得早,本来这桩婚事们该跟在初兄谈,可惜他在北京赶不到。可这次见面,你没个长辈作陪也不合适,他便特意委托蒿隐公来,你可以放心。”
“蒿隐公?”孙希怔。这时门口恰好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登时傻眼。只见个长袍老者拄着拐杖进门,相貌威严,气度不凡,脑后勺还拖长长根辫子——居然是冯煦!
孙希这几年跌宕际遇,几乎全是肇始于此人,自从账册事件之后,两人便再没什联
是密密麻麻番菜名目。
“这不和汉口租界样吗?那边打生打死,这边歌舞升平。”方三响嘀咕,孙希却没心思管这些,压低声音道:“等下看信号,见机行事。”
孙希和方三响提前商量好,旦碰到什尴尬情况,孙希猛猛地咳上三声,方三响就闯进来,说医院有急事,把孙希拽走。方三响最头疼这种需要演技事,可架不住孙希苦苦哀求,只好不大情愿地拣个两人台坐下,要盘免费面包等着。
孙希跟着个仆欧进到旁边雅间,里面已经坐男女,都是五十多岁,中式打扮,胖墩墩,十分富态。
“文伯父、伯母,你们好。小侄孙希,初次见面。”孙希摘下礼帽,鞠躬行礼。两个人打量他番,眼睛都有些发亮。
文伯父伸出手道:“来,坐,坐。在初兄总是跟提起你,真是青年才俊,表人才。”旁边文伯母虽然没吭声,但眼睛笑得眯成条缝。
孙希拘谨落座,文伯父道:“听说你原来在英国读书,所以特地选这番菜馆,自作主张点几道菜。”在他面前,已经热气腾腾摆着桌子菜:鲍鱼鸡丝汤、铁扒牛肉、白汁鲈鱼和碟香蕉夹饼,外加几盅西米布丁。
“正经番菜也吃过,总不对劲。俗话说,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还是这改良菜色合咱们中国人胃口。”文伯父侃侃而谈。
“那也不至于次全点上来吧……”这话孙希当然没敢说出口,他扫眼,发现共摆四副刀叉,便问道:“呃,令爱还没到?”
文伯母眼睛微瞪:“们家小囡家教老好,从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人多地方,怎好抛头露面?”文伯父点头附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有们替她把关,不用她亲自到场。现在外头闹什自由恋爱,简直荒唐,难道父母会不如孩子看人看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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