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后,会有批军火运入蚌埠绿营,李巡检将会开始驱散流民。”
王培元没有往下说。但队员们知道得很清楚,流民旦骚动,疫病必然随之四散流窜,届时做什都晚。
可是,只有六天啊……
队员们面面相觑,在彼此脸上只看到困惑。六天之内,要抓出最具威胁疫病,无异于在即将海啸大海中捞起根针,必须集中所有人手来做这件事,这意味着……要对很多病患视而不见?
王培元看出大家困惑,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你们觉得这很残酷。但只有拿到证据,们才能说服巡检司;只有巡检司提供配合,们才有可能拯救大多数人。这就是现实,它从来不会按照理想状态展开。至于多余同情心,建议你们暂且收起来。”
下,们应该怎做?”
队员们议论纷纷,有说要把灾民悉数隔离;有说要填埋尸体与垃圾;有说要修建厕所,切断污染水源。
王培元道:“你们说得都对,说明同学们课堂上都认真听讲,很欣慰。但是,没有当地官府支持,这些事情们现在做不到——这是你们要学第堂课:防疫工作,绝不只是个医学问题,还要考虑很多医学之外要素。”
“那们要做什呢?”方三响发问。
王培元道:“请各位谨记,接下来们首要任务,是排查所有难民症状,尽快搞清楚潜在时疫类型。只此项任务,别都暂时放放。”
姚英子不由得低下头,觉得脸颊有些火辣辣。
“红会援助呢?”有人高声问道。红会这次可不只派遣医疗队,还安排携带救援物资大部队陆续出发。
“们搭是最后班运料火车,现在整条津浦铁路都因为水患而关闭——短期内,们只能靠自己。”王培元回答。他环顾四周,看到这些年轻人士气不是很高昂,“啧”声,招招手,让他们聚得更近些,开口道:
“你们在入学之时,应该都背诵过希波克拉底誓言吧?”
众人点头,以为王培元又要来番说教。不料他却
他参与过很多次灾难救援,深知地方上很少有单时疫流行。难民们会携带不同病菌聚拢在块,形成个极复杂培养皿,各种疫病杂处混居,如同养蛊样。哪种时疫会“脱颖而出”,谁也无法预测。
对救疫人员来说,同时应对所有疫病是不可能,只有先确定最具威胁时疫类型,才能有放矢。
王培元又补充道:“们时间,只有六天。”
六天?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很意外。这短时间,要在个几千人大群体里进行疫病排查,太仓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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