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让他候着吧！”李巡检
甩袖子，径直朝前走去。
与此同时，姚英子模模糊糊地从昏睡中醒来，刚动，就听“叮咚”声，什
东西砸在
地上。那是个小玻璃瓶，她搁在头上当闹钟。她猛然惊醒，看到宋雅和孙希靠在厢房门口，脑袋靠在块都睡着。
她没惊动他们两个，把厢房门拉开条小缝，闪身进去，再迅速关上。姚英子走到放培养皿
木架子上，小心地挑起点点菌落，混着龙胆紫液涂在载玻
块，听着远处淮河水流声。他们中大部分人已经达成默契，如果明日上午没有继续放粥，就坚决冲城，自己去拿。
在城内巡检司府库里，个个长木箱被撬开，每个箱子里都搁着五杆全新汉阳造，空隙部分则被黄澄澄88式子弹填满。在李巡检注视下，绿营兵们慢吞吞地给枪械上油，擦拭，装弹，做着最后准备工作。
气息氤氲左厢房内，姚英子不顾额头上滚滚汗珠，先用麂子皮擦去显微镜头水雾，然后小心地对准培养皿内。过不多时，她失望地移开视线，在记录本上写下笔。门外孙希和宋雅打着瞌睡，耳朵却时刻听着里面动静。
在对面右厢房里，方三响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点困意也没有，他似乎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不在乎伤情。峨利生医生坐在对面，手中怀表嘀嘀嗒嗒地响着。
“今天见不到李巡检，
就不走！”王培元怒气冲冲地站在衙署前，高声喊道。老人家叫嚷阵，见对方仍不回应，索性往地上坐，副想出门就踏过身体姿态。身后忽然传来“噗”声，白光闪过，非常耀眼。王培元正要回头看去，却见只手搭在他肩上……
黑夜终究过去，蚌埠集又迎来个没有晨曦白昼。晦暗不明雾气从淮河弥漫过来，填塞着这座小城每处空间，与铅云联手，模糊切线条和颜色。
同时被遮蔽，还有人类对危险预估。李巡检提着官袍两角，步步踏上城头。他边走着，边朝雾气里张望，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人。
“白白喂你们好多天，不知恩图报，反而得陇望蜀。今天若不乖乖滚蛋，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李巡检呵斥道。他原来不敢动手，是因为手里这点兵不成气候，如今城头已经有几十名绿营精锐持枪待命，只消声令下，便会有弹雨砸下去，那些刁民就能领教什叫雷霆之怒。
他身后城下又传来吵闹声，不用问，定是那劳什子红会王老头子。这个团体来六天，每天除抽血就是问话，也不抓药也不开方，算什正事？如今又来聒噪，真是烦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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