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这将是未来很长段时间里,他们最安宁次休息。
六月十二日中午,这趟专列徐徐抵达南京。没想到迎接医疗队不是欢呼,而是筐硬邦邦冷馒头和间简陋私塾教室。
王培元打听才知道,红会总部提前汇活动经费给当地分会,谁知分会会计居然卷款跑。这次红会共派出四支队伍,除医疗队之外,还有三支赈济队,算上雇用民夫,得有二百多号人。那会计卷款跑不要紧,这些人下子可陷入尴尬境地,进退两难。
这次救援淮北大部分善款,是沈敦和在上海组建华洋义赈会募捐而来,再发给红会,所以财务流程上有些混乱。
脖颈去看贴在车厢门侧线路图,“下站在安亭,你赶紧下车吧!”
孙希提醒道:“老师,这趟是给红会专开车次,不到南京不停呀!”王培元用手去摸已经半秃头顶,有些为难:“就不能跟司机商量,稍微停下放个人吗?”姚英子道:“沪宁线是单线行车,时刻耽搁,整个运行图都要乱掉。”
王培元是传染病学专家,对铁路运行不在行,这下子可犯难。姚英子抓着他胳膊轻轻摇晃:“王教授,你看都上来,就行行好嘛!您不是经常教导们说医者需有大爱吗?去皖北救人,这难道做错?”
这下可把王教授给问住。他转头看看峨利生医生,后者全程扑克脸,对此不置可否。末王教授叹口气:“好,好,你能有这样觉悟,很欣慰。既然火车停不下来,你就先跟着们吧——可有样,得听从指挥,可不能像刚才那样,说走就走。”
“得令!”姚英子大喜,狠狠地拥抱王教授下,吓得他差点跌在地上。王培元在方三响和孙希两人脸上扫圈:“你们这些毛躁小子……”话没说完,摇着头离开。
姚英子得意扬扬地坐回座位上,孙希钦佩道:“人家都是因材施教,你这是因材撒娇啊!对曹主任就来硬,对王教授就来软。”
“要你多嘴!”
姚英子拿起梳子来继续梳头,梳完才发现发夹不知掉到哪里去。邻座个留着短发女孩子怯生生地伸出手,递来段细绳:“这里有多,用吧。”姚英子粲然笑,道声多谢,随手把头发绾个简单马尾辫。
孙希和方三响并肩坐在对面,注意到她细微变化,心中俱是松。
经历这段小插曲,火车恢复安静。车轮有节奏地响着撞击声,车厢微微晃动着,像是个摇篮。这些红会医护昨天天都在忙着打点行装,疲惫不堪,不时便头挨着头,昏昏沉沉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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