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看到对面有人影晃动,仔细看,却是杜弼。从杜弼身上短窄装束判断,似乎是刚刚散步回来。
“辅国,这早就起身?”荀诩提高嗓门打个招呼。杜弼听到以后,向这边走过来。他脸因长期居住在西北而显得粗砺而黝黑,颧骨上还有两团醒目高原红,刚刚三十出头他看上去象四十岁那苍老;他举止也如四十岁人样沉稳有致:“呵呵,习惯,在陇西就是这样。不过孝和你起也够早,这会儿门岗班还没换呢。”
自从来青龙山以后,他们两个人已经开始用字来亲切地称呼对方
头子指出,个叛逃者在叛逃初期会处
于种不确定恐慌状态,如果不能妥善处理话,这将会造成无可避免心理阴影,轻则导致叛逃者对他们产生不信任,进而令情报失真;重则会让叛逃者无法承受压力而选择z.sha。
“就是说们要象伺候孕妇样伺候着他?”荀诩听到这个指示后有些不满地反问道。
“没错。”阴辑伸出个指头别有深意地摆摆,“要知道,他也许会生个大胖小子给们。”
司闻曹内部习惯将徐永这样逃亡者称为“产妇”,盘问情报叫做“接生”;这很不雅,上头多次批评过,不过这是司闻曹部门文化之,大家都很难改口。
到三月八日,针对杜弼审查终于完成。审查组发表项措辞谨慎地声明,表示就目前情况来看杜弼没有敌方间谍嫌疑,审查*员致认为他仍旧忠诚于汉室。不过来自军方审查官坚持认为要暂时限制杜弼在汉中任职范围,以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荀诩对此并没有反对,他存私心;如果限制杜弼任职范围,那他就无法在要害部门工作。而在军方眼中,靖安司是个无事生非多余部门。这样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杜弼调到靖安司来。
接下来,就该到为徐永“接生”。
三月九日清晨,荀诩早早就起身。这几天为方便工作,他直都住在青龙山上。这里原本是军器诸坊总务,后来总务裁撤,于是空出建筑就被靖安司接收。荀诩两年以前就是在这里与糜冲第次会面,并在绝对优势情况下被对方逃脱。所以这里对他来说,自有番意义。
他打开房门,迎着清新山风满意地打个呵欠。现在天色才蒙蒙亮,太阳尚在地平线以下蠕动。荀诩转身从屋边大瓮里舀勺水先漱漱口,口喷到窗下花盆里,然后把剩下水倒进铜盆,认认真真把脸洗过遍,末再将铜盆里水倒去另外个尺寸稍大木盆中,留着晚上洗脚。这在缺乏水源汉中是种精间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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