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船?”
“是,今天早上运走。”
“那什时候能送回来?”
“不知道,怎也得两、三天吧。”士兵看荀诩急满头大汗,好心地宽慰道,“修船就是这麻烦,平时军检修船只也得花这多时间。”
荀诩心里清楚,这绝对是薛莹干好事。他不敢拦截御览文书,于是就在运载工具上做文章,故意挑选在今天检修全部船只。
国两线作战,国内怎受。”
“秉承正义,立足正统,顺应天命汉室又怎会败?”
郤正说正气凛然,荀诩只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声明这只是他个人意见,同时心里给郤正贴上个“迂腐书生”标签。
报告赶在中午之前完成,除荀诩分析,郤正还自己附上篇洋洋洒洒见解,中心意思只有句话:“交之无宜,名体弗顺,宜显明正义,绝其盟好。”
郤正写完最后句,在落款处盖好敦睦使印章。荀诩立刻将这份报告卷好,外面用绢裹住,拿蜡封入口,然后用个镌刻着“汉御邮封”铜环籀在文书卷轴上。这是外交公文专用封,带有这个铜封文书都被视为御览文书,传递过程中禁止被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拆阅检查,视同皇帝本人样神圣不可侵犯。
对于东吴来说,将这份文书拦截住有很重要意义。如果蜀汉在孙权正式称帝之前得到消息,并抢先步反应,会在外交上占据更大主动。这也是为什孙权要对称帝事保密,不肯事先照会蜀汉。“称帝前照会”与“称帝后照会”在外交涵义上是不同。前者意味
荀诩将套好文书攥在手里,对郤正说:“你在这里等张大人回来,亲自去把文书送出去。”郤正“唔”声,显然对刚才争论还存有芥蒂。荀诩没时间理他,吩咐仆役备好马匹,然后匆匆走出敦睦馆。报告越早送出去越好,哪怕只早天抵达成都,都会对外交决策产生重大影响。
他到门口时候,仆役已经牵匹马过来,并插上“敦睦使”旗字。荀诩理也不理在旁监视者,双腿夹马肚朝着牛津飞驰而去。
因为有敦睦使旗,路上畅通无阻,很快荀诩就赶到牛津外交专用码头。他翻身下马,急步朝着码头走去,走到半他心中忽然沉,因为远处牛津码头泊位上空无船。按照常理,这里应该十二个时辰都有外交快船值班才对。
荀诩心急火燎地来到码头大门,叫醒正在打盹看守军士:“是汉敦睦馆主簿,现在有封紧急文书需要送出去,本馆专用快船呢?”
士兵揉揉惺忪睡眼,回答说:“对不起,所有船今天都被送去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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