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礼制来讲,正是如此。”郤正严肃地点点头,不过他又提出个疑问,“这次会不会又是虚惊?孙权想称帝又不是年两年,几乎每年都有臣子上表劝进——包括今年年初——但每次孙权都不置可否。”
荀诩摇摇头,用指头敲敲案面:“可这次孙权并没有将这些事情立刻公开,也没有知会们,显然是做贼心虚;何况从这几个月运入武昌物资来看,称帝甚至都已经到筹备登基大典实质进程——而们却对此无所知——看江东是铁心要造成个既成事实给们。”
屋子里下子陷入不安寂静,孙权称帝并不可怕,那只是个虚名,可怕是由此引发连串政治大地震。
蜀汉和东吴虽然属于对等盟友关系,但从理论上来说,
既然是盟友关系,那表面上友好姿态还是要作下。荀诩知道只要没什把柄落在薛莹手里,后者不敢对有外交官身份他怎样——任何对蜀汉敦睦使及其幕僚不敬就是对蜀汉z.府不敬。
荀诩忽然想到,敦睦馆在武昌情报活动也不是天两天,何以这次会让薛莹这种级别*员亲自来交涉呢?联想到“那个人”话,他心中猜想又笃定几分。
回到敦睦馆,他径直去张观署室。张观正在和郤正商谈项关于要求东吴开放荆州南部四郡作为两国自由贸易区声明草案,他见荀诩回来,将毛笔搁下,问切是否顺利。
“接收情报很顺利,不过情报本身就很糟糕。”荀诩边说着,边随手将门关上。张观和郤正见他说严重,连忙中断手头工作,正襟危坐。郤正还想让外面仆役给荀诩端杯茶过来,刚拿起唤铃就被荀诩用眼神制止住——他今天已经喝两碗汤圆。
“这次情报是什?”张观习惯性地把两只手抄在袖子里,沉稳地问道。
荀诩将从“那个人”得来情报复述遍,听完以后张观和郤正对视眼,表情都阴沉下来,看来他们大概都意识到其中暗示。隔半天,张观才缓缓开口:“荀功曹,以你判断,这意味着什?”
“想……孙权大概是打算称帝吧。”
屋子里另外两个人听到他话,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为确认,张观把询问目光转向郤正。后者引经据典地解释说历代皇帝登基时候,都会宣称在各地发现黄龙、凤凰等祥瑞之物,这是为论证帝位合法性舆论准备;而黑色公牛显然是用来祭天而用“玄牡”,是登基仪式上必备祭牲。
“就是说,它们同时出现在武昌,不可能意味着其他任何事情?”张观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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