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荀诩与这些隐藏在暗处对手素昧平生,但通过前天在总务跳崖事件他开始解到:这是群不达目誓不罢休顽强之徒,他们会用尽切手段去达成目标,即使环境再如何恶劣也不会轻言放弃。
因
荀诩大部队抵达辽阳时候,已经是三月五日丑寅之交。辽阳县尉早已经等在城边,见到荀诩就迎上来报告说他接到命令就立刻派人封锁辽阳全县。荀诩拿出裴绪圈定那二十几人五斗米教徒名单交给县尉,让他派熟悉道路与居民情况土卒做向导,带着搜捕部队前往缉拿。
于是二百三十人搜捕部队在当地向导带领下分成二十余个单位,向名单上开列二十余名目标人物住所同时急速冲去。荀诩则在县治所坐镇,等候消息。大约过个时辰左右,搜捕支队纷纷报告说已经控制住目标,荀诩听到以后十分满意,心中暗想们靖安司总算开始顺风。
但随着各搜捕支队回报越来越多,荀诩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目前送来县治所教徒都是些“鬼卒”级别教徒,在治所台阶下跪黑压压片,“祭酒”级别却个也没有。大约又等半个时辰,最后三支搜捕支队空手而回,向荀诩报告说黄预与其他两名“祭酒”级教徒不知所踪。
荀诩恨恨地拍下案子,心中十分恼火。想不到这些家伙嗅觉这灵敏,这回又被他们从指头缝里跑掉。这时负责去搜捕黄预队长走过来,对荀诩说:“们在黄预家中搜到些药材残渣和带血布带。他家床上很明显有受伤过人躺过痕迹。”
“还有套黑色直裆裤与个面罩。”队长说完,将这些东西都搬到荀诩面前。荀诩拿起这两件衣物看看,立刻分辨出这是那个黑影在总务偷图纸时所穿衣服。
“去问问那些教徒,黄预到底逃去哪里。”荀诩拿着衣服站起身来,冷冷地下命令。
队长领命而出,很快外面响起惨叫,很明显靖安司人在使用“非仁义”手段来询问这些教徒。在法家门徒姚柚统治司闻曹中,并没有给儒家留出席之地。姚柚最喜欢说句话就是:“现在并不是奢谈仁德时候”。因此这种作风在司闻曹——尤其是靖安司——内蔚然成风。
大约过三柱香工夫,队长回到治所屋子里,手里攥皮鞭已然有斑斑血迹。
“报告,他们个都不肯说。”
荀诩“唔”声,这些地下五斗米教教徒都是些极虔诚坚定人,不是严刑拷打所能屈服。队长问他该怎办,荀诩把衣服丢回到地上,站起身来,大声命令道:“立刻回城,宣布南郑全城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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