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令之后,陈恭回到案几前,开始思考那名神秘给事中事情。首先要弄清楚是朝廷中给事中到底有哪些人,给事中名单旦搞清楚,就可以把那个人身份范围缩小很多。恰好就在这时,魏亮脚踏进门来。
魏亮是天水郡太守府门下书佐,五十多岁,全身最醒目就是他那个硕大酒糟鼻子,以至于很多人怀疑他有西域血统。保管档案书佐台正好是他职权范围,陈恭刚才就直在等他。这家伙嗜好喝酒,经常喝醉醺醺;看他进门那副迷糊样子,就知道昨天晚上又偷喝酒。
陈恭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喂,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偷酒喝啦?”魏亮先是摆摆手,晃着脑袋说怎会怎会,然后打个酒嗝,这才压低嗓门道:“文礼,昨天碰见个高兴
好,在大风天气里经常会有草屑飞到屋子里;陈恭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离收藏朝廷文件与档案书佐台比较近。要知道,做为名肩负着分析工作间谍,他必须拥有个庞大资料库。
他先到主记室点卯。今天出勤同僚并不多,很多人被派出去筹措物资还没回来,还有几个人尚未起床,整间大屋子里唯个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是孙令。陈恭认识他,这人有些才气,只是持才傲物,两年前因为肆意臧否人物而被赶出京城,左迁到天水郡做文学祭酒。在大部分人心目中,在天水这种战事频繁地方做文学祭酒是件很可笑事,因此孙令直郁郁不得志。
“哟,政卿,你起好早啊。”
陈恭边放下伞,边朝他打招呼。孙令没有抬头,仍旧笔下如飞。陈恭知道他脾气,也不以为意,走到自己案几前,取出冻硬毛笔搁在炭火盆上慢慢地撩。大约过柱香工夫,孙令才长出口气,“啪”地声把毛笔掷下去,好象是终于完成什艰苦工作。
“文礼,刚才你叫?”
这时候孙令才意识到陈恭存在,陈恭“唔”声,慢条斯理地研着墨,徐徐道:“是呀,不过你全神贯注,没听到。”
孙令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拿起写满草书白纸递到陈恭面前,道:正忙着出去提木料呢。”
“提木料?”陈恭惊讶地问道,“怎这次上头派你去把木料运出上邽吗?”
根据军方命令,战略物资——尤其是木材和粮草——要最大限度地集中到上邽,现在居然还有木材从上邽流出到别地方,这不能不让陈恭感到奇怪。
“对,不好不好,时间来不及,不跟你多说,你保重”。孙令边手忙脚乱地把奏章草稿收拾好,边披上绵袍,整好幅巾,与陈恭拱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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