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朱瞻基平静地挥挥手:“本王乏,你们也早点歇息去吧。”于谦担心地看他眼,可最终还是微微躬身,然后和苏荆溪起踏出舱室。
舱门关,屋子里陷入片黑寂。朱瞻基怔怔端坐在原地,望着窗外缕月色不发词。洪熙皇帝从五月十二日开始服汤,现在已是五月二十八日。按照苏荆溪提示,现在天子恐怕不是不豫,估计在大醮之后便已然驾崩。
奇怪是,听到这个噩耗,朱瞻基内心并没有多大波动。这路过来,随着汉王阴谋逐渐清晰,他对天子驾崩这事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他觉得特别疲惫,疲惫到不想去推演京城此时状况。
他僵硬地重新躺回在硬榻之上,突然觉得月色实在刺眼,便把窗挡放下来,然后将被子扯过头顶。可奇怪是,明明睡意沉重,眼皮都耷拉下来,神志却难以安眠。无数思绪像紧箍样勒住头顶,忽放忽缩。
太子闭半天眼睛,又“唰”地睁开,无助地探出头朝周围望去。此时船舱里极为安静,只能听见外头哗哗水声与水手巡夜脚步声,更衬出室内压抑与寂寥。太子瞪会儿逼仄顶棚,好像置身于具无知无觉棺椁之中。这莫非就是死亡感觉?四周生气在迅速远离,温度也在下降,五月底天气,他却感觉回到飘雪塞北,连魂魄都要冻结住。
父皇现在应该就是这样感受吧?
太子翻个身,重新拽起被子蒙住脑袋。不会儿,被窝里传来隐隐啜泣声。那尊于谦留下小香炉孤独地立在桌子上,不带半分烟火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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