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摆脱追兵再说……”
“掌教你不能总这逃避。”昨叶何声音变得尖厉,“你仔细想想,从你在扇骨台救下太子开始,每步都是被动卷入,心不甘,情不愿,可曾有刻是你自己主动要做些什?”
吴定缘沉默地驾驭着坐骑,看着前方沼泽双眼却没有焦点。
“若你还是那个没出息蔑篙子,也还罢,但你现在是铁福缘!眼看距离京城越来越近,掌教你必须早点想明白,自己到底是谁,真正想做什。若还是味逃避暧昧,在那个龙潭虎……”
话未说完,只大手突然捂住昨叶何嘴。她本以为是吴定缘被说恼,可耳边立刻传来严厉声音:“不要出声!”昨叶何立刻不动。吴定缘勒马匹,翻身下地。他先挥手示意后方苏荆溪停住,然后盯着脚边那处小水洼。只见水面正微微泛起涟漪,圈接着圈,很有节奏地向外扩散而去。他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用耳朵仔细听片刻,旋即起身。
得紧。”
吴定缘在马上缓缓吐出口浊气。这个梁兴甫是个地地道道疯子,可这疯子却在紧要关头牺牲自己。到底这是因为佛母遗命,还是因为对铁铉那扭曲忠诚,他们大概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
“其实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昨叶何道,“佛母生前,是唯能制住他人。现在佛母不在,这家伙便成匹不可控脱缰烈马,不知何时就会拖着白莲教跳下悬崖。”
吴定缘眉头皱:“你和他同为护法,这说未免太薄情。”
“只要白莲教能存续下去,与他性命都不重要。”昨叶何淡淡道,她扭动身躯,回身看向吴定缘,“倒是掌教你,得早做决断才好。”
“追兵不远。都是骑兵,数量至少有两个哨。”
吴定缘面色凝重地说,同时忧心忡忡地看向来时小路。在潮湿泥地上面,是两长串清晰马蹄印。即使月亮渐渐被浓云所遮挡,可在有心人眼里,这些蹄印还是如火炬般醒目。沼泽就是把双刃剑,虽然迟滞骑兵推进速度,但同时也给他们留下更清晰指引。
吴定缘拽辔头,声音有些嘶哑
“呃?做什决断?”
“你是铁铉之子,他是朱棣之孙。掌教你接下来到底该如何自处,可得提前想明白。”
“他是朋友,就这简单。”吴定缘生硬地回答。
昨叶何嗤笑起来:“朋友?太子落难时,自然认这个朋友,他日做皇帝呢?就算你不想怎对他,也得想想他怎对你。难道他会把他爷爷朱棣从长陵里拖出来,让你鞭尸来报恩吗?”
她犀利质疑,让吴定缘无言以对只得把缰绳在手边挽又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