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前,惊讶地发现,这些信石沉大海,再无回应,她整个人完全消失。很惊慌,亲自去王家询问,却没有回应,托人去京城打听,也毫无音信。于是,决定自己去查,查才发现,她在永乐二十二年已经死,死在夫家最堂皇、最残忍手段之下,带着不甘与惶恐,就这样死。你能想象那时心情吗?就像是把心脏剖开,把砒霜与钩吻灌下去,流过全身经脉。”
说到这里,苏荆溪声音变得有些嘶哑,娇弱身躯微微弯曲,仿佛剧毒至今仍在侵蚀。吴定缘不得不把她抱得再紧些,才能抑制住她颤抖。“参与这次谋杀,有很多人,他们名字都知道。有些已经死,有些还活着。可个远在苏州女人,又能如何?唯能做,就是为锦湖在独墅湖畔立座衣冠冢,四时祭拜,只盼她能转世到个好人家。
“当以为自己会慢慢走出伤痛时,却听到个消息,杀害锦湖其中个凶手朱卜花,居然大摇大摆去南京……当天晚上,梦到锦湖。她漂浮在片漆黑狭窄幽冥之中,身上吊着根细细丝线。她脸色铁青,眶内唯余眼白,双手十指流着脏污血。她告诉说,每个魂魄,都靠阳世之人思念为丝牵系,方不堕无间地狱。而整个世界只有还在惦念她、关心她,只有根细丝还在牵着她魂魄。说到这里,锦湖身体开始摆动起来,边摇摆边在哭在怨,在惨呼,在尖叫,在重现她临死前可怖神情。这个梦,次又次在眼前复现,每次都令痛彻心扉,让沸腾毒液渗透全身。知道,必须替她报仇,否则她将永堕深狱。”
说到这里,苏荆溪突然自嘲地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是医师,自然知道这切与锦湖无关。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内心股戾气无可抒发,遂化成梦里锦湖,给自己个理由罢。这是心病,却不必用心药来医,只要化为剂心毒就够——后面事,你都知道。”
吴定缘磨动着嘴唇,嗓子有些干涩。他猜到是复仇,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炽烈决绝。
“决定杀掉每个害死锦湖凶手,至死方休。所以主动陪同太子北上京城,不为忠君,亦不为报国,只为个微不足道理由,为个在世人眼里微不足道女人。”苏荆溪疲惫地说道,似乎因这段故事耗尽心神,整个人瘫软在吴定缘怀里。
“竟能为个朋友做到这地步……你们感情可真好啊。”
“这世,只有个交心好友,魂魄相通,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唉,你不会明白。”
“怎不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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