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甫《春日忆李白》: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苏荆溪知道吴定缘肚子里墨水不多,笑着又补充句:“这是形容朋友别离思念话。”吴定缘“哦”声,也不知听懂没有。
“可
;可再查,发现火药库爆炸十分蹊跷,而且颇多线索与爹有牵连。跟着爹,发现他竟然把梁兴甫藏在清凉山下座寺庙里养伤。十分惊讶,质问爹为何这做。爹说他当年在江湖上混时,曾与梁兴甫有旧,故而冒着借大风险留他命。梁兴甫伤愈之后,便自行离开。”
“令尊怕是没说实话。”苏荆溪评价道。
“自然知道。可他既然不想说,也懒得问,只是多问他讨些钱喝酒。”吴定缘发出声低沉叹息,“当时梁兴甫离开时,说要报答家救命大恩。没想到他现在恩将仇报,竟心要杀掉恩人全家。”
“也许……他不是以怨报德,而是真心相信,把你们全家超度升天才是最好报答。”
“这也太荒唐吧!”
“知道些病人,跟梁兴甫差不多。他们有自己套道理,并沉溺其中,执着到极致,在世人看来便是疯。”
“好,好,不说他,越说越晦气!”吴定缘晃晃脑袋,“现在到你说。”
苏荆溪偏偏头,仍旧用前额贴住胸膛。她声音不同于平时冷静或温柔,就像被掀去层湖绸纱面,露出真正质感:“那位手帕之交,名叫王锦湖,是苏州长洲人氏,是个极聪明姑娘。与她在同位老师手下修习岐黄之术,因此相识,可以说是情同姐味。锦湖在医道上天资远胜于,假以时日,必是义妁、鲍姑、张小娘子般人物。们经常叹息世人偏见太重,女子为医者少之又少。而受制于礼法,太多女子没法延请男医师诊治,以致香消玉殒,实在可惜。在入学那年乞巧节,和锦湖对着明月立下誓言,他日学成,在苏杭带开个女医馆,们都是坐馆,边设帐收徒,边治病救人,教江南女子再无疾病之苦。
“可惜是,她家里觉得,医道对女子来说终究是杂学,相夫教子才是正道,便在永乐二十年把她远嫁京城家高门——若只是如此,也还罢。苏州与京城有漕河畅通,与她时时鸿雁传书,可聊解思念之情。锦湖甚至在信里勉励,让个人把女医馆开起来,代替她去享受她所憧憬却再不能触及那种生活。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她在京城生活苦闷,却无能为力,只能多写几封信去,希望能为她稍做排遣,聊解云树之思。”
“云树之思?什意思?”吴定缘插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