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五月二十二日(辛卯)清晨,大早就有稠厚铅云糊满天空,丝风都透不进来。可是淮安新、旧二城仍是热闹非凡,尤其是在运河与河下大街交叉西湖嘴,更是繁盛异常。这里连接码头、货栈与双城内外,从日出前开始便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这些行客溅起层飞尘,在湖嘴上空始终飘浮,竟无时能安然落下。
在西湖嘴最热闹牌坊旁边,个书生模样人端坐在小方桌前,有婢女侍立旁。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不过都是粗劣货。旁边立起个大布幡,上头写着:“洪望学士亲授程文要诀,现场点拨,保去京城,连登科甲。”那墨迹看就是新写,还未干透。
过路行人稍微认识字,都忍不住驻足多看眼。这个叫洪望是什人?好大口气,他点拨几句,就能考中状元,那他自己干吗不去考?再看那书生,面相倒方正,神情还挺腼腆,怎看也不像是个狂士。
越是离奇噱头,越是引人议论。大明自开科取士以来,何曾有人把文章技艺当街贩卖。有几个读书人过去试探下,发现这个自称洪望书生还真有点水平,虽没布蟠上说那神奇,但引经据典,讲得颇为通透。当然,也有人当面叱骂他斯文扫地,那书生脸色涨红,只是不走。
结果传十、十传百,就连很多不识字贩夫
太子自己造化……不过……”
“不过什?”
“你说那大个逃洞,十个犯人却只逃个,实在蹊跷。会不会是那个逃犯身份特殊,得其他人庇护?会不会是太子……”
“那怎可能!”于谦断然否定,“牢里头全都是意图,bao乱白莲信众,他们怎会庇护太子?”
白莲教作为两京之谋执行者与帮凶,与太子方可以说是仇深似海。说他们会庇护太子,简直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荒谬。
苏荆溪轻叹口气道:“若是吴定缘还在,他定有办法。”
于谦下巴阵紧绷,他昨晚门心思在寻找太子,都没顾上痛惜“蔑篙子”下落。此时他们筹莫展,却念起那个小捕吏好。
那家伙嘴臭脸冷,可总有办法在窘境中劈出线希望。倘若是他,会怎做呢?
于谦冷静下来,努力模仿“蔑篙子”思路,把脑海里陈规都抛开,用最离经叛道最不像话思路去发散。什时候于谦自己忍不住要开口斥责,差不多就是吴定缘风格。思忖良久,于谦睁开眼睛,勉为其难地开口:“们找不到太子,那就只能让太子来找们。”
然后他说出自己计划。就连苏荆溪这沉稳内敛人,都忍不住露出“这样也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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