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苏荆溪在供状上提过,可惜那会儿吴定缘敷衍事,不曾追问,草草放过去。于谦记性甚好,现在居然还能想得起来。苏荆溪道:“是,他在南京宪台做御史,叫郭芝闵。”
“苏大夫离开东水关不久,便听到宝船爆炸,你却直接回宅子,这不太正常吧?”
“哎?怎不正常?”
苏荆溪似乎有点困惑,不太明白他意思。于谦噎下,才想起来这女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呃……发生这大事,无论如何,也该回返先看看夫君生死才对吧?”
朱瞻基不满地瞪于谦眼,觉得这话有点过。于谦却梗起脖子与太子对视:“此去京城,路途艰险。臣有责任确保每个人都忠志不二,别无私心。”苏荆溪看朱瞻基眼,笑意盈盈:“殿下不必动怒,于司直这点担忧是情理之中,原是该说清楚。”
。可他看见您,便头疼欲裂,这必然是有什原因。们做医师,见到疑难杂症,总是见猎心喜。”
“也许是他酗酒太多,体质孱弱。”朱瞻基委屈地嘟哝句。苏荆溪道:“亦不排除这个可能。头是身之元首,六腑清阳之气,五脏精华之血,皆会于此。所以只要心志稍受刺激,都会猝起头风。”
“杯弓蛇影?”
苏荆溪道:“正是!若能解到他当年身世,找到那把弓,蛇影之疑自然尽去……”说到这里,她似是意识到什,有些惊讶地敲下额头,“莫非殿下刚才探询用意,就在于此?”朱瞻基没想到,自己随口句探人阴私询问,被她解读成这用心良苦理由,不由得连声称是。
于谦在旁见苏荆溪与太子聊得火热,不知为何,心中与这小船般,隐隐有些上下。
她伸手撩撩额发,从容说道:“郭芝闵父亲郭纯之与家是世交,早早就订这门亲事,但此前从未见过他。这次来南京,本想利用这位夫君身份去接近朱卜花,可他却外出去扬州办事。昨日太子抵宁,
他见过这女人手段,论起果决,船上这三个男子谁也不及她;论起机变,更是甩这些人十条街。她有种近乎可怕沉静,无论何时,举动总带有明确目。虽然她说追随太子是为向朱卜花报仇,可于谦疑心这未必是全部事实。
无论那理由是什,把动机不明无鞘利刃在太子身旁,终究不是个事儿。于谦在袖子里手掌紧握片刻,旋即松开来:
“苏姑娘,有个问题,不知你方不方便回答。”于谦道。
“于司直请说。”
“你之前说过,在南京有个订亲夫君。你先前去东水关码头,也是为寻他,莫非他是有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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