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浮起换气,只会让弓手借机校正准头。可很快第二阵又射过来,敌人们根本没打算瞄准,而是用箭雨覆盖压制,要露头被射死,要被憋死在水里。朱瞻基又忍阵,肺里火烧火燎,他实在无法坚持,只得勉强
剥光捆起来之后,第件事就是问有无密道离开。小奉御此前听直殿监老人们聊天时提起过这条废弃瓦渠,于是告诉太子,这条瓦渠可以从坤宁殿直向西延伸,穿过宫城和皇城西城墙,进入竹桥带秦淮河道。
“兔崽子!刚才不早说!”朱卜花气急败坏地挥长刀,“噗”地砍断小奉御咽喉,泄心中怨气。
眼下唯办法,只能趁太子没爬出瓦渠口时,去另外端封堵。于是朱卜花、昨叶何等人匆匆离开宫城,登上皇城西侧城墙上,守军们已经点起溜防风大灯笼,垂下六尺,把城下秦淮河道照个通明。数支骑队也匆匆冲出城门,沿着西皇城根北街来回搜寻。
没过多少时候,便有城墙上哨位发出警报。朱卜花精神振,迅速赶过去。这里是皇城西城墙中段位置,在大灯笼照耀下依稀可见河道里有个黑影。黑影身边涟漪不断,可见是在手脚并用拼命游离。
朱卜花正要传令城下马队去巡河缉拿,昨叶何却在旁边冷冷说句:“当断则断啊。”朱卜花嘴角抽,只得转头吼道:“绰弓!”
身边士兵纷纷取下佩弓,装上筋弦。勇士营拱卫禁中,为避嫌疑,配备都是小稍弓,弓臂较短,射程有限。不过若是从城墙上俯射三十步开外目标,这种弓颇有优势。此时城墙上至少有二十多张弓,起攒射,就算暗夜里准头有差,也足可以覆盖整个河面。
朱卜花注视着河里起伏小小影子,内心先涌起阵轻微愧疚,旋即被脸上泛起痛痒所冲淡,他仿佛为排遣痛苦似,用力把手臂向下挥……
……朱瞻基在冰冷河水里拼命划动着,心意比他四肢更加沉重。他早年随祖父北征,军中学过点凫水技能,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用上。
这简直就是出荒谬绝伦杂剧。他先被炸得灰头土脸,然后又被迫在条极狭窄瓦渠里钻行,现在居然还在皇城边缘挣扎求生。贵为大明皇太子,怎会在自家都城里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可惜朱瞻基没有余暇深入思考,因为耳边清晰地听到“绰弓”二字,紧接着是密集弓弦振动。他深吸口气,猛然扎入水中。随后有无数箭矢破水而入,挟着狠戾势头向他扎去。幸运是,只有根箭簇擦脸而过,有淡淡鲜血散入水中,其他都钉入水底淤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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