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言语粗鄙得让于谦直皱眉头。他强忍不适道:“吴定缘,看得出来,你乃是腹有鳞甲之辈,绝非池中能容,又何必百般遮掩?不知你平日为何甘于自污,但现在朝廷需要你舒展爪牙,危身奉上,为臣子者又岂能推脱?”
这番慷慨激昂如惊涛拍岸,声势惊人。可是“崖岸”却依旧岿然不动,他神情表示,大概没听懂这文绉绉词……牢房里度陷入尴尬沉默。于谦有些绝望地喝道:“总之现在太子要你来查案,你说吧,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吴定缘展颜笑:“换赵元帅来谈,这事儿才有得聊。”
赵元帅即是财神赵公明。于谦没想到,这惫懒“蔑篙子”竟提出如此可笑要求:“你是应天府捕吏,捉贼是份内之事,居然还要钱?”
吴定缘不屑道:“小杏仁儿你是第天做官?连县里防夫下乡拿人,都
于谦先安抚句,然后掏出过城铁牌晃:“奉太子之令,要先提见犯人吴定缘,还请千户前面带路。”老千户只能恭敬道声喏,心里嘀咕,难道太子是让这小官来接管锦衣卫?
于谦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小心思,快步迈入内狱,径直来到最里间。他让老千户守住外头,然后单独走进去。刚进去,里面那个懒洋洋声音就响起来:“小杏仁儿,外头又出事吧?”
于谦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个讨厌称呼,板着脸把玄津桥事说给他听。吴定缘啧声,却没再说什,现在说什都晚。
从气窗透进牢房三道浅黄色光柱,缓缓有致地向西移动着。于谦知道光阴宝贵,索性单刀直入:“东宫屡遭凶险,留都危在旦夕。太子已颁下钧旨,要们去查明背后主谋。”
吴定缘“噗嗤”声笑出声来:“们?”
“是,你和。”他唯恐吴定缘不信,亮出过城铁牌:“殿下已亲赐马、牌,准你入詹事府奉职,特进缉事。”
“哟,行人司冷菜羹换做詹事府烧猪臀,小杏仁儿你造化真来喽。”
“这层身份,是为方便等行事,不是拿来炫耀。”不知为何,于谦跟这家伙对上话,便有种压抑不住要吼出来冲动。
吴定缘眯着眼睛端详他番,晃动脖颈:“就不明白。南京城里做官比秦淮河畔嫖客还多,干嘛非让去不可?”于谦沉声道:“因为太子在留都能信任,就只有你而已。听明白吗?只有你两人而已!”
他没有过多解释,相信以吴定缘脑子,能猜出为什。吴定缘却从鼻孔里喷出股气来:“莫来诓。太子念起来,只怕恨不得撕开卵蛋咬断屌,又怎会找个蔑篙子来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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