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下迟滞,曹丕趁机双腕挣,竟把绳索挣断,双腿飞速地奔向在河边吃草张绣坐骑。因为天色太黑,士兵们又留在几十步开外位置,时间不及拦阻。曹丕翻身上马,狠狠踹下马肚子,马匹嘶鸣声,朝着远处跑去。
张绣要去追,却被杨修拦住:“来不及,张将军你看他逃去方向。”
这时候张绣才注意到,曹丕逃去方向远方地平线,正隐隐透着红光,连那片天空都被映得彤红。那里才是真正乌巢城,正熊熊燃烧着乌巢城。它就像是把巨大火炬,逐渐照亮整片大泽与原野。
“们去追话,可能会和曹军主力碰上。”
“可是他知道们这
舞姬,如此低贱出身,居然能把曹公迷得神魂颠倒娶回家去,如今还擢为正室,手段实在是得。”
“然后们怎办?”张绣问,他下意识地摸摸腰间,意思是该不该动手杀人。
杨修伸开修长指头,优雅地摆动下,然后蹲到曹丕身前,抬起他下巴:“知道真相以后,忽然有点舍不得杀你。很想赌赌看,把二公子你放回去,你会怎做?”
曹丕面色惨白,言不发。杨修犹嫌不够,言辞温和地唠叨着:“你去揭发宛城秘辛,张绣、贾诩固然完蛋,卞夫人也样下场堪忧;可如果不揭发呢?你不惜以身犯险追到乌巢,如今知道凶手却不敢说,之前所作所为岂不成笑话?是顾念兄弟之情,还是为亲者所隐?大哥之仇和母亲之命,你到底怎选?”
杨修句句话刺入曹丕耳中,把他试图隐藏刺根根地挑起来,血淋淋地亮在面前。戾气在逐渐升腾,太多太大冲击涌入少年心灵,让他不知所措,不同思绪在同具躯体里拼命地厮杀。曹丕牙齿开始颤动起来,发出酸涩格格声。最终这场风,bao达到巅峰,曹丕猛然仰起头来,半直着身子疯狂地吼道:
“不要说!”
这声吼连远处士兵都听到声音,纷纷投来好奇目光。张绣有点紧张,起身要动手,杨修却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后退后几步,露出玩味欣赏神情。
那声吼耗尽曹丕全部力气,他身子晃动下,头深深地垂下去,双肩在剧烈抖动。他身前泥土,被大滴大滴泪水所浸湿。就在张绣和杨修以为他行将精神崩溃之际,曹丕身旁传来个阴沉声音:
“二公子,就是现在!”
他身旁直被人遗忘黑影猛地跳起来,用头撞向杨修。杨修猝不及防,只得矮身去闪,张绣看不妙,踏前步挡在杨修面前。黑影头顶撞在甲胄上,反弹回来,被张绣拳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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