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语气里全是无奈,他似乎无法承受曹丕锋芒,向后退退。曹丕不肯相让,踏步逼前,从腰间抽出把剑,竟是要逼迫这位曹营炽手可热重臣。
“您若不说,就杀您为大哥报仇,再去向父亲请罪!”
曹丕手执长剑,脖颈处青筋绽起,如怒龙腾渊,整个人为股戾气笼罩。王越在外头窥视,不觉暗暗点头。此子果然是王氏快剑好苗子,多日不见,他比在许都时可更成熟。
贾诩几乎退无可退,突然爆发出阵剧烈咳嗽,咳得让人怀疑肝都吐出来。曹丕却毫不同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贾诩好不容易咳完,沙哑着嗓子道:“容老夫喝些药汤……”
“不说个明白,别想吃药!”
这样鸡鸣狗盗宵小所为。但他深深知道,两军对垒,与十几个游侠对刺完全是两回事。在战场和敌营之中,任你个人能耐再大,稍有不慎也会万劫不复。
两个人声音从帐篷缝隙里传出来,清晰地传入王越耳朵里。
先是贾诩声音,不疾不徐,夹杂着些许咳嗽:“夜寒露重,二公子可要小心身体,不要让寒气入体啊。”
“多谢贾将军关心。”这是曹丕声音,很礼貌,但明显心不在焉。
简单寒暄过后,曹丕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贾将军,今日来此,是想有件事要问你。”
曹丕用长剑挑,那小药瓮被他挑到半空,划过条弧线,恰好朝着王越藏匿位置砸来。那小瓮已被烧得滚烫,若被砸中,就算隔着帐布也会被烫个好歹,可如果闪身躲避,说不定会露行藏。王越心中犹豫下,打算屏息宁气,向右边小小地避让半分。
可突然间,多年沙场历练出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
他心念电转之间咬牙,身形不动,硬是用左臂挨药瓮下,登时如万针攒肉。与此同时,“刷”声,道锋锐直直劈开王越右边帐布。如果王越向右躲闪话,那势必会被这剑活活劈中。
王越暗叫好险,身形疾退。那剑劈未中,又追着王越刺过来,迅如雷电,尽得王氏真传。王越到底是代宗师,稍微拉开点
“但说不妨。”
“宛城之战,究竟是怎回事?在下绝非是来报仇,只是想弄清楚。”
帐篷里突然没声音。王越瞬间几乎以为里面没人,他把眼睛凑到缝隙处,看到帐篷里烛光摇动,暗灰色陶药瓮咕嘟嘟地冒着热气。贾诩佝偻着身躯背对自己,而曹丕则站在他面前,瞪大眼睛,双拳紧握。
“今日您不说出真相,是不会离开这顶帐子!”曹丕声调突然提高。
“二公子,当日各为其主罢,又何必掀出旧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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