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下子变得特别安静,高览忍不住问:“你是怎知道?”刘平轻蔑地抬手道:“在下刚才说,纵然淤泥横塞,总有荷花破淤而出,高洁不染。在许都和官渡,有许多忠直之士时刻等待着为陛下尽忠。所以唯有里应外合,才是取胜之道。”
听到
嗯”声,转向刘平:“使者不妨暂且在营中歇息,只待在官渡歼灭阿瞒,就别遣支轻骑去许都为陛下护驾。”
刘平注视着袁绍,发现他眯起双眼闪过丝狡黠。袁绍意思很明显,汉室目不可能只是犒军,但他懒得说破。如今袁军局面大大占优,汉室只要老老实实等着被拯救就行,其他念头想都不要想。
刘平也听出这层意思,身子未动,却伸出手臂虚空拜,厉声道:“汉室来此,可不是为乞援!而是为济军。”
周围人都吃吃发笑。汉室龟缩在许都动弹不得,还奢谈什救人,简直就像个乞丐要来赈济富翁样可笑。刘平扫视圈,看到许攸也在队列之中,不过他双手垂在身前,闭目养神,似乎对这切都没兴趣——袁绍把他紧急召来官渡,不知是为什。
刘平暂且先把这个念头搁在旁边,冷笑道:“曹贼狡黠,未可遽取。若诸公还是这掉以轻心,恐怕就要大难临头!”他这声大吼震得整个厅堂内嗡嗡作响,所有人都用异样眼神望着他。除田丰,可从来没人在袁绍面前这大声说话过。
袁绍手掌摩挲着酒杯,眼神变得有些不善:“即便你是绣衣使者,如此危言耸听,也是要治罪。你倒说说看,如何大难临头?”
刘平夷然不惧,字句道:“在下所言,绝非危言耸听。将军与曹公少时为友,应该深知此人谋略。如今他虽居劣势,但至今未露败象,兼有郭嘉、贾诩之谋。单凭河北兵马,恐怕难以卒胜。”
“你是说不如孟德?”袁绍脸色有些难看。
刘平道:“南北开战以来,颜良、文丑相继败北,曹氏虽然退再退,却都是有备而走,慢慢把河北兵马拉进官渡这个大泥潭。这等行事,你们难道不觉得可疑?”高览忍不住高声驳道:“军路势如破竹,如今白马、延津、乌巢等要津皆已为所据,这难道还成败因?实在荒唐!”
刘平指袁绍背后那面兽皮大地图:“曹氏将乌巢让给你们,根本就没安好心。这里貌似安全,却背靠片大泽,无法设防周全。曹军此前故意在西线纠缠不休,又故意败退,就是要你们产生这里已经很安全错觉,把粮草屯到乌巢。时机到,他们就会偏师穿过乌巢大泽,发动突袭,毕其功于役——这,难道还不是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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