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之下
少君想知道，真正陛下在哪里？”赵彦又问
次，手中灵位高举，声音增大几分。这是种无形压力，如果他们直不肯回答，他最终将会喊出来，响彻整个司空府。
“该来还是来……”刘协暗暗感叹。他为不露馅，直不敢接近董妃，想不到女人直觉如此可怕，不仅猜到真相，还留下这
个危险隐患。刘协沉吟片刻，再次试探句：“赵议郎，朕即在此，何出此言？”
赵彦冷笑道：“你们瞒得过荀彧，瞒得过郭嘉，却瞒不过
！你与陛下为何相貌相似，微臣不知，但你绝不是陛下！”伏寿觉得不能再任由他胡闹下去，疾步向前，训斥道：“简直是放肆！他不是陛下，你说是谁？”
赵彦充满自信地伸出食指，指向汉室九五之尊：“你，是杨俊之子，杨平！”
听到这名字，刘协、伏寿大为动容，他们本以为赵彦只是怀疑皇帝身份有伪
哪来天子家事！
听到这声咆哮，伏寿脸色大变，她可从来没被如此羞辱过。刘协按住她颤抖手，轻轻捏下。伏寿毕竟是个识大局人，她勉强把怒意压下去，别过脸不去理睬赵彦。
赵彦这声喊，等于是彻底撕破脸，再无转圜余地。刘协看得出来，这人恐怕已是豁出去，他飞快地在心里计议番，弹弹外袍，从容道：“这些都是朕家事，赵议郎你身为外臣，为何置喙？”
“董、赵两家，本就指腹为婚。少君入宫之前，与臣已有婚约。只是后来董大人欲效力皇室，这才改变主意，退聘书。”
刘协闻言失笑道：“难道你就是为这件事，要来与朕算账？”
“不是！”赵彦大喝，他今天算是放开架子，“赵彦岂是夺妻背德之人！今日觐见，为是董少君临终前个嘱托，来问问陛下！”
刘协神情微微变化。他只知道董妃死于唐姬庐舍，却不知道在那之前曾有过遗言。他看眼伏寿，伏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第次听说。
赵彦闭上眼睛，思绪又回到那天晚上。那晚，董妃手提灯笼守在董府门口，揪住赵彦衣襟，喊出这生中对赵彦说最后句话：“陛下就像是换个人。你定要代搞清楚这件事，否则母子死不瞑目！”
赵彦睁开眼睛，仿佛被董妃鬼魂附体，他从怀里掏出尊写着董少君名字灵牌，双手捧起，开口问道：“真正陛下在哪里？”
是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伏寿忽然没来由地想到张宇，也是在这间屋子里，那位老人也曾经问过同样问题。在不到半年时间里，连续发生两次，让她有种微妙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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