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不知道贾诩是良心发现,还是别有目,不过他这理由冠冕堂皇,倒也无从拒绝。
“以文和你意思,朝廷当如何表奖?”
“此天子事,在下可不敢置喙。”
荀彧听明白,贾诩这是要给天子做个人情,委婉地缓和君臣之间敌意,顺便给各地大族示好,表明他不只是乱汉之臣,也会维护名士遗苗。看来,这个家伙毕竟也是对自己坏声明有所顾忌,打算洗白点啊。
祁县王氏在并州是有名大族,袁曹大战在际,这样家族如能拉拢住,对曹军大有好处。这个人情,倒也值得做。
侯也在军中,自然要看顾他。”
这三个人讲话如同打哑谜般,把曹仁听得头雾水,急得插嘴道:“你们三个到底在说什?会儿袁绍会儿大哥会儿又转到张绣那里,咱们不是在说陛下?”
三个人都看着曹仁,似笑非笑。曹仁也不是蠢货,细细琢磨番,不禁瞪圆眼睛:“你们……真打算搞什御驾亲征啊?”
“不,不会有什御驾亲征,陛下会直留在许都。”郭嘉狡黠地摩挲着下巴。荀彧知道他打什主意,暗自叹口气,曹公这次对袁绍开战本就是次豪赌,郭嘉不会介意再下注大在上头。
可是,贾诩为什要从中推动呢?他目又是什?荀彧转过头去注视贾诩,发现那个人身上永远笼罩着层薄雾,从未让人看清过。
“知道,会禀明天子。”荀彧回答,贾诩连忙伏地致谢。郭嘉饶有兴趣地盯着贾诩动作,
贾诩似乎觉察到荀彧担心,再度睁开双眼,慢吞吞道:“荀令君,在下正好还有事相求。”荀彧问他何事,贾诩说可还记得司徒王允?
司徒王允,这个人荀彧怎会不记得。在董卓祸乱朝野、群雄束手之时,这位汉室忠臣手筹划,劝诱吕布,诛杀董卓,几乎凭己之力把整个汉室扶起来。可惜后来王允不懂安抚之道,为群龙无首西凉军所杀。至此朝廷倾覆,当今天子不得不开始尊严丧尽流亡生涯。
讽刺是,手造成这局面,正是眼前这位贾诩。他言劝回本欲逃回家乡西凉将领们,反攻长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贾诩才是杀害王允主谋。
他这时候突然提出王允名字,让荀彧和郭嘉都心生警惕。
贾诩道:“当日李傕、郭汜攻入长安,阻拦不及,结果王司徒和三个儿子以及宗族十余人惨遭戕害,至今思之,仍旧痛悔不已。前阵无意中访到,王司徒有个哥哥,膝下二子,个叫王晨,个叫王淩。他们侥幸逃出长安,回到并州祁县老家。这等忠臣遗孤,朝廷不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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