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你把王越叫来许都?”杨彪问。
杨修笑道:“爹,您那位高手果然对剑击之士最为敏感,可惜他什事只愿与爹您说。”说完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马车附近片安静,可杨修知道,那位口音如沙砾滚动神秘高手,应该就伏在某处阴影中。
“你不用找,他已经不在这里,他知道该怎做。”杨彪淡淡道,“无论你把王越叫来许都有什图谋,马上都停下来。让孔融那帮人去折腾就够。”
“父亲,不明白您意思。”杨修有些诧异。
杨彪面沉如水,手指用力地敲击着车栏:“难道你不知道?他快回来。”
不能喝。不是怕死,而是怕没有价值死。不可死于暗狱,定要被处斩于市,传首天下。到时候天下都会知道,汉室不曾屈服,尚有臣子尽节死义,殉于国事,自然会有更多志士来勤王事。既身败,也只有用这颗人头来为汉室出最后份力。”
杨彪听罢这席话,仰天长叹,信手将陶壶扔在旁。那壶在地上咕噜噜转几圈,酒水从壶口流泻而出。
“董公,你同殿为臣多年。虽则中有龃龉,但危身奉主之心,却般无二。而今见之,公之高节,远在上。请受彪拜。”
说完杨彪深深向董承鞠躬,半天方起,肩膀微微抖动。他年纪太大,身体又曾受折磨,在这等阴寒之处不可待得太久,如今心情激荡,更显老态。杨修见状,连忙从地上把酒壶捡起来,要扶杨彪离开。
这时董承忽又开口道:“文先,有句逆耳忠言,可愿听临终之人说否?”
“这早就知道,”杨修声音陡然提高几度,“那又如何?”
“你这孩子,又在赌……曹公在外,他不会在许都待很久,暂且隐忍几日,何必在
“请说。”
“布局之初,踌躇满志,以为切尽在掌握,这份傲慢终于种下败因。你们行事,莫要蹈覆辙呐。”
董承说完,别有深意地看看杨修。杨彪苦笑声,什也没表示,转身离开。董承见他们走,颓然瘫坐于地,双目紧闭,两行浊泪缓缓流下。偌大监牢里,只有他虚弱至极呢喃声:“君儿,爹对不起你,爹这就过来陪你……”
杨彪、杨修父子探望完董承以后,离开许都卫。满宠举荐杨修负责董承审理,所以他在许都卫内被路放行,无人怀疑。杨彪坐还是那辆迎接刘平马车,那斩下杨俊臂车夫手持马鞭,安静地坐在辕首。
杨彪甫上车,就看到座位上搁着条纸片。他拿起来看看,白眉“刷”地腾起,随即又飞快地落下来。他把纸条在手里撕碎,搓成纸球,复又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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