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深吸口气,开口道:“可以留下来,但不希望你们只把当成个傀儡,瞒着做事。”
杨修哈哈大笑,轻松地晃动手腕,仿佛这是件可笑
他还是不知道。吕布来中原这几年来,仗是打不少,却没有个明确目标,抓到什就是什。他忽而是忠臣,忽而是逆臣,忽而是名将,忽而又是军阀——这种缺少定见人,空有匹夫之勇和西凉大众,没有半点信念与规划。才是真正软弱!”
这个观点却是刘协从未听过,他正欲开口询问,杨修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你道汉室何以衰微至斯?是忠臣无能、能臣不忠,还是桓帝昏庸、灵帝暗弱?错,这些只是表征。汉室自和帝以来已有百年,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个大号吕布。大堆幼帝,好几家外戚,再加上层出不穷宦官与族党,朝政就在这几极之间来回摆动。再坚固房屋,也经不起如此折腾。”
杨修很像是个经塾先生,背起手来对唯个学生循循善诱。
“所以你现在明白?们需要,不是个仁德或者冷酷皇帝,而是个坚定不移领导者,他意志必须硬逾金铁。猜那些蠢女人会跟你絮叨,说什要冷酷无情、要舍弃道德与节操。告诉你,这些全是废话。你若是陡然变得和先帝样,反而会担心——你今天变,明天可能也会变,变,就充满变数,这绝不是们想要。”
刘协被这连串铿锵激烈言辞打蒙,他忍不住反问道:“那你想要什?”
“又错!不是想要什,而是你想要什。”杨修伸出手来,按在自己胸口,五指慢慢屈张,做出个掏心动作:“把你自己潜藏欲念,从这里揪出来,然后贯彻到底。这就是你责任。先帝如何,已经不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风格,勉强你也学不来。只是你要记住点,今日你做出抉择,从此便要条路走下去,走到黑,走到尽头。没有让你改弦易张重新再来机会。”
刘协盯着杨修,心中跌宕起伏。这个人年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几岁,却有着如此清晰思路和信念,他言论句句听起来都离经叛道,却蛊惑人心,像把犀利直刀挑开皮肉,直刺心肺。
而自己到底想要什呢?
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还是牵黄狗出蔡城修黄老之道怡养天年?是出世?还是入世?是兴复汉室?还是做个隐士?
刘协发现,杨修早就把他看透。在来许都之前,他就是个“吕布”,根本没有明确人生目标,只求安稳过日子。真刘协死亡,赋予自己个沉重责任,同时也给自己个清晰奋斗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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