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火把飘摇,满宠表情看起来飘忽不定。面对董承质疑,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去,将手里诏书投下城去,朗声道:“董承接旨。”
董承肩膀微微颤抖,从得知西凉军入城那刻起,他便知道自己计划崩溃。但身为大汉车骑将军尊严,不容许他在敌人面前失仪。他俯身从地上捡起诏书,展卷读之,里面无非是些陈词滥调,但让他分外惊心是,落款盖玺印方圆四寸,上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传国玉玺?
这方玉玺自从被徐璆送回许都后,向是由皇帝贴身带着,如今却盖在满宠拿来诏书上。难道说,皇帝也已经被他们控制吗?不,不是皇帝被控制,而是皇帝本来就在他们控制中……董承思维在飞速转动。
阵细微破风声传过,董承身后几名随从突然表情僵,随即
他们上下,就这对峙着,彼此都心中笃定。片刻之后,阵急促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董承心中喜,转头望去。
来人却不是皇帝,而是王服,而且他只有单身人骑,浑身星星点点都是血迹。
“董将军……”王服在马上大喊道,“西凉军进城!”
董承开始还没明白他话中含义,有些茫然。可再仔细思忖,面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王服身上血迹、西凉军进城,还有满宠得意表情……他宦海沉浮这多年,这些散碎迹象足以让他瞬间推想出隐藏其后关节。
想不到那个满宠居然兵行险招,说降与曹氏仇深似海张绣,这可是之前怎也算不到变数。面对悍勇西凉骑兵,即便是曹操中军都难以占到便宜,遑论王服那区区几百游兵散勇。
苦心孤诣调空许都兵马计策,就这被满宠招无中生有给化解。
王服正欲靠近董承,却不防城头跳下个人来,挺剑直立,挡在他马前:“王将军,早想与您切磋下。”
王服勒住缰绳,望着眼前这位脸怒相男子,不禁苦笑道:“只消几支弩箭就可解决,你又何苦动手。”邓展拔出长刀,正色道:“王将军出身名家,剑法号称许下第。今日已斩杀种辑,与足下已是除死方休之势,何不倾力战?”然后他用刀在自己脚下画出条笔直长线。
这是武者邀战。王服知道多说无益,便从容下马,用衣襟下摆擦干剑上血痕。两人各自举剑为礼,然后同时向前迈出步,口中叱咤,二剑铿然相交。
董承没再对王服投以更多关注,他再度仰起头,表情开始变得扭曲:“满伯宁,你果然有胆子,竟然敢走出这招险棋。曹孟德若知道,以他多疑,只怕你也难以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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