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实施,就定在舒邦儒进婺源县城次日,万历五年七月日。
书接上回。话说舒邦儒战战兢兢地进几乎进入自治状态婺源县城,在七月日安排升堂画卯。程任卿作为议事管局,也来到县衙,和群里排、耆老等着接见。此前在休宁和婺源城外,议事局让这位大老爷吃两次亏,下马威也给够,现在面谈,可以争取到足够利益。
几个人正在谈话,正好来个歙县送信快手,名叫王学。婺源人听是歙县来,登时脸色就不太好看。
“快手”不是现在那个“快手”,而是指衙署里负责传唤官司、传递文书差人,和负责缉捕罪犯捕役合在起,就是们所熟知“捕快”。
偏偏这个后生态度还很嚣张,说你们不要妄想丝绢税恢
这里,显然是早就谋划好。
这个所谓议事局创建目——或者说对外宣称目——是组织、协调诸县民众抗议丝绢税。程任卿自封管局,甫上任,就准备大量标语,上书“英雄立功之秋,志士效义之日”之类话,贴得十里八乡到处都是。
他甚至还亢奋地放言:“但有里排名不出,等赶上其门,有县不来,等赶入其县,遍传乡镇。”这是要把熊熊烈火烧到其他四县去。
至于那杆大旗,就戳在书院中间,威风凛凛。它已经成程任卿和诸县标志性约定,并有个名称:激变旗。
那会儿徐廷竹还没走,他觉得你们随便折腾,但这大旗实在是太碍眼。激变旗?啥叫激变,就是闹事啊,你们是唯恐别人不把你们当反贼?
迫于官府压力,程任卿让程天球把大旗挪到城外,但议事局工作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如火如荼地开展。他先后策动几件大事。
是千人围攻县衙,逼迫徐廷竹代传冤情;二是动员休宁县半路拦截舒邦儒,代递申文;三是婺源城外五千民众向舒邦儒示威。
在先后数次大举动上,议事局展现出很强协调能力,短时间内造起极大声势。程任卿看民心可用,赶紧发动他们征集捐款,每石粮米征银六分,用以维持运营。老百姓看到好几个当官都被迫妥协,觉得这个议事局确实能干大事,纷纷慷慨解囊。大笔大笔钱财,就这流进紫阳书院。
这个议事局乃是草台班子,既无账簿,也无监管,收多少钱,花多少钱,全由程任卿言而决。如果他想要从中渔利话,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财帛动人心,就算程任卿自己是干净,也没法保证别人不眼红。议事局里有另外个生员,叫程文烈,他看到这大笔款项,贪念顿生,暗中策划把管局这个位置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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